,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那弟弟,确实挺混的。 她岔开话头,问冯阗保:“冯郎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是夫人那头打听出什么来了?” 冯阗保这时候过来寻她,她心里其实已经有数了。 冯阗保颔首,将冯夫人方才说的那番话告诉了何氏。 何氏面色惨白,“查科举?那是不是真的与咱们有关?” 冯阗保沉吟不语,实则也觉得十有八九是与他们有关。 何氏颇有些张皇失措,在一旁自言自语:“可皇帝是如何发现的?就算大哥是将张广海取而代之了,但大哥文采又不差,怎会那么容易露馅儿?” 冯阗保也颇为烦躁,“这我怎么知道?若此事真叫裴珏查出来,上奏给陛下,别说你们何家,就是我也要受牵连。” 何氏急了,“那怎么办?冯郎,要不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那裴珏给…” 她说着,做了个下手的手势。 冯阗保沉着脸呵斥她,“你以为他是谁?能如张广海母子那般任你们搓扁揉圆?他是正二品朝廷大员,是皇帝的心腹,你有几个脑袋,敢打他的主意?” 何氏手足无措起来,“那冯郎说该如何是好?若不是朝廷禁令,不准商户参加科举,我们又何须出此下策?” 冯阗保眉头紧皱。 何氏的长兄何瑞宗,不仅是顶替了张广海,何家甚至取了张广海母子的命,就为了把这事儿永远抹去。 这桩桩件件,都不是小事。 如今,就看京中那人如何说了,他若有心保住何瑞宗,也不是没法子。 半晌后,冯阗保叹气:“罢了,你且先放宽心,咱们也别自乱了阵脚。” 何氏默默垂泪,“冯郎说得轻巧,这事关我大哥的性命,要人怎么放宽心?” 冯阗保平日里宠她,但不乐意看她哭哭啼啼的。 他烦闷地瞥了何氏一眼,抬脚往外走。 没走两步,他身边的小厮就急匆匆地过来了,“您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裴家的表姑娘落水了。” 冯阗保很是不耐,“出人命了?” 小厮摇头。 冯阗保脸色难看,“那这算什么大事?落水就落水了,寻人仔细照看着,屁大点事儿也要来告诉我?” “不是,”小厮急了,往屋里看了眼,犹豫着道:“此事与何家小少爷有关。” “什么?!” 又是那个惹事生非的东西!冯阗保心里存着气,连带着看何氏也不顺眼了。 他扔下一句“看你弟弟干的好事”后,就步履匆忙地去了花园。 …… 原来,约两刻钟前,何瑞平从何氏的院子里出来,想着姜窈今日在冯府做客,竟甩开了送他出府的小厮,独自去了花园。 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姜窈运气不好,总之他在临湖的假山处与姜窈碰个正着。 姜窈人生地不熟,裴珏交代她的事她也做完了,她不想应付那些命妇、贵女,便带了阿云离开人群,寻了僻静的地方小坐,盘算着再过一会儿就向冯夫人告辞。 何瑞平出现时,把姜窈吓了一跳。 “姑娘别怕,我是冯家的人,姑娘怎的独自在这里?” 何瑞平自称是冯府的人,姜窈也没怀疑,毕竟这是冯府的后院,外男怎可能随随便便就进来? 但何瑞平那不加掩饰的眼神让她一阵恶心,她敷衍地应付了他两句,便要带着阿云离开。 何瑞平好不容易见到了她,怎会轻易放她离开? 他一把推开了挡在姜窈身前的阿云,上前抓着姜窈的手。 “那日在正街偶见姑娘,在下便念念不忘,想你想得快发疯了,”何瑞平眼底尽是疯狂之色,把姜窈逼至角落,“姑娘跟了我吧,我会去提亲的,不会让你受委屈。” “你滚开!” 姜窈推搡着何瑞平,阿云也从地上爬起来扯住他的衣袍。 姜窈趁何瑞平与阿云纠缠之际,从他的桎梏中挣开。 此处临湖,昨夜又刚下过小雨,湿湿漉漉的。姜窈又慌又急,挣扎时踩到了青苔,竟直直掉进了湖里。 这湖是冯阗保开府时命人挖的,本就是用于观赏,不算深。 但姜窈不会凫水,不深的湖水也能要了她的命去。 “姑娘!” 岸边的阿云惊呼,可她也不会凫水,不敢贸然下水,否则姜窈救不起来,她的命也要搭进去。 何瑞平却极为兴奋。 姜窈落水了,如果他下水救了她,再抱着她去那些命妇面前转悠一圈,姜窈就是再怎么不情愿,也得跟了他! 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