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面板薄,哪怕下着雨,裴珏也将她那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知道那两个婢女已经伺候她歇下了。 周围稍稍安静了些,裴珏靠着软枕,听着外头的雨声,竟然也觉得有些犯困…… 船不知行至了何处,除却雨声,竟然传来了阵阵悦耳的丝竹声,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却也扣人心弦。 恍惚间,裴珏看到船舱的门开了。 姜窈走了进来。 她与平日里很不一样,竟褪去了大齐的衣衫,穿了一身宝蓝异族服饰。 裴珏靠在那里没动,眼睛却没离开过她的身上。 姜窈浓密的青丝绑成了一条辫子,与服饰同色的饰物缠绕在她的额间。 异族的首饰竟也极衬她,清纯与妩媚并存,天真与娇艳同生。 往下,是堪堪能遮住雪峰的小衣,她那修长的脖颈、恍若削成的香肩尽数露在外头。越过那小衣,便是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细得勾人,直叫人想双手掐上,试试能否折断。 而那细腰上缠着的一圈铃铛更是引人注目。 铃铛下,是同色纱裤,她笔直的长腿在其中若隐若现,勾魂夺魄。 这样的姜窈,与和着丝竹声的夜晚格外契合。 她一言不发,径直走向裴珏,最后在距他五步左右的地方站定,伴着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丝竹声,在裴珏面前翩翩起舞。 纤腰转动、铃铛声响。 媚而不俗,眼波流转间自有一番勾人心魄之美。 一曲舞毕,姜窈的额间已带了薄汗。她露出浅笑,莲步微动,来到了裴珏身侧。 姜窈面色酡红、娇唇微张,俯在裴珏身前,凑到他的耳边,软言轻语:“郎君,我舞得可好?” 裴珏喉头滚动,抬手抚上了她的腰窝,指尖轻轻划过,让姜窈一阵战栗。 他偏头含住姜窈的耳垂,在她耳边呢喃:“此舞甚好。” 姜窈嫣然一笑,“那……” 她双眸勾着裴珏,手渐渐往下,握住了。 裴珏闷哼一声,再也克制不住,掐着她的纤腰,两人调换了位置,将她置于自己身下,他迫不及待地想让她腰间的铃铛声重新响起。 以另一种方式…… 外头的雨势渐大,来得又急又猛,噼里啪啦地落在甲板上,带来不容忽视的声响。 而那丝竹声,仿佛要与雨声一争高下,也急促了起来。 两厢齐下,刺激着裴珏。 最后一声闷响,他猛地睁开了双目。 外头的雨还在下,船舱里的油灯还亮着,一切皆如方才。 裴珏讷讷地看向那扇门。 那门紧闭着,没有半点开过的迹象。 船舱里很静,静到裴珏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微微喘息着,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做了那等梦。 梦里的姜窈大胆又热情,他也不逞多让,全然不似平日里那个端方持重的左都御史。 姜窈的腰都快被他掐断了。 外头飘进来的冷风让裴珏神思清醒了些,中裤里的异样在提醒他,他不仅做了梦,还出了丑。 裴珏深吸了口气,起身去换了条中裤。 夜还长着,但因着那梦,直至天亮,裴珏也没有睡着。 他本就因那日马车上的事在躲着姜窈,昨夜又做了那梦,他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好在昨夜的雨持续到了现在,没人会去甲板上透气。 裴珏也恰好有理由能待在船舱里。 早膳和午膳都是荣安送进来的,他知道裴珏不喜人打扰,把膳食送过来后就退了出去。 一天转瞬即逝,夜幕降临之际,荣安把晚膳送来了。 “郎君,雨停了,您在这船舱里待了一整天了,不如用过晚膳后出去透透气?” “嗯。” 裴珏放下手上的书,去那方矮桌上用膳。 他虽生在京城,却没晕船,哪怕昨夜没睡好,这会儿也精神抖擞。 荣安看他如往常一般用膳,状若无意般道:“好在郎君胃口尚佳,否则若是两个主子都食不下咽,那咱们就有得忙活了。” 裴珏夹菜的动作顿了顿。 这船上就两个主子,听荣安这意思,是姜窈胃口不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