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有些唏嘘,她生来就是伺候人的,倒是没什么所谓。可那姜姑娘,若真是先显赫后落魄,落得个寄人篱下,那真是挺可怜的。 “不过姜姑娘还是幸运的,您待她这样好,总好过身若浮萍、飘零无依。” 乔氏笑了笑,没再接这话,转而让人去门口看看,裴崇兖怎的还没回来。 翠芜抿嘴笑了:“国公爷今晚有应酬,兴许没那么快回来,夫人也别过于牵挂了。” 乔氏轻哼,闭着眼轻揉着额间,慢腾腾地道:“谁记挂他了?他半天不回来,只怕又是在外饮酒了,一会儿我睡下了,他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虽说不必起身伺候他,总是要把我吵醒的。” 翠芜知道乔氏对裴崇兖就是这样的,嘴上嫌弃,心里其实还是记挂的。 说什么会把她吵醒,实则也是担心他多饮了酒伤身体。 主仆俩闲话间,裴崇兖那浑厚的声音传了进来—— “夫人,为夫回来了。” 乔氏缓缓睁眼,轻轻拍了拍翠芜的手,示意她别捏了。 乔氏坐在软榻上没动,懒洋洋地看着明明醉得一塌糊涂、还强撑着的裴崇兖。 “国公爷这又是喝了多少?” 她嫌弃地掩了鼻,不许他靠近。 早在裴崇兖进屋时,翠芜就已经带着屋里的下人退下了。 没了外人,裴崇兖便肆无忌惮起来。 他径直脱了外裳,只着中衣靠近乔氏,无赖地道:“夫人闻闻,还有酒气吗?” 乔氏皱眉,“国公爷自己闻闻有没有,难闻死了,往后若是再饮酒,就别进我的房。” “好个狠心的妇人,我不来这里又能去哪里?” 裴崇兖年纪不小了,但那具身体还是年轻的、强健有力的,压得乔氏动弹不得,身子也彻底软了下去。 乔氏推搡着他,让他去洗一洗。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勾人,更何况裴崇兖饮了酒,脑子不大清醒。 看着娇美的妻子,裴崇兖蠢蠢欲动。 乔氏让他去洗干净,他却径直撩起了她的裙摆。乔氏半推半就的,也就遂了他的意。 待溪水潺潺后,裴崇兖直接破门而入。粗杵入泥地,二人俱是喟叹了声。 “极乐也不过如此。” …… 折腾了一次,已经清醒了几分的裴崇兖抱着乔氏一道去洗。 宽敞的浴池里,乔氏阖上美目,娇软无力地靠在裴崇兖怀里,由着他替自己清洗。 两人做了二十余年的夫妻,对彼此已熟稔至极,裴崇兖很知道该怎么伺候乔氏。 “今日都做了什么?” 裴崇兖替乔氏捏着腰,随口问起。 乔氏已是疲惫至极,捡了些要紧的说了。 “对了,今儿我与太常寺王少卿的大娘子说好了,过几日去妙观寺赏梅。” 太常寺掌礼乐,裴崇兖位高权重,和王少卿这样的四品官没什么交集,按理说乔氏交好的也应当是同等级别的命妇才是。 裴崇兖遂问:“你们相熟?” 乔氏摇头,“从前不熟,不过我打算替窈窈相看他家的小郎君,她若能得个好归宿,咱们也能了一桩心事。” 裴崇兖点头称是。 他和陶荣谦从前私交不错,否则也不会让裴珏过去开蒙,因此对陶荣谦唯一的外孙女,他也是上心的。 更别说,他们裴家本就亏欠了这姑娘。 乔氏徐徐说道:“我本想替她寻一高门,但思来想去还是作罢了。高门锦绣,内里却是勾心斗角,她勉强嫁进去了,也未必过得好。所以我想着给她寻王家这样的人家,有咱们在,王家就不敢欺辱她。那王小郎又是幼子,窈窈嫁进去不用做宗妇,日子也轻松自在。” 乔氏自个儿就是从寻常门户嫁入高门的,最知道这其中的滋味。 她嫁进裴家时,上头公婆都不在了,周氏没进门前,中馈也是她掌管,因此在裴家没受什么委屈。 可在外面,这委屈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那些高门命妇,从前就是名门贵女,有的甚至是皇女、宗室女,都瞧不上乔氏。 乔氏也不是那等逆来顺受的人,谁若欺辱了她,她能当场报复回去的,绝不会等到第二日。若是那等她报复不了的,她便回来在裴崇兖面前告状。 裴崇兖宠她,总会明里暗里替她找回场子。 可乔氏没那个把握能给姜窈也寻一个这样的夫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