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众人的面,堂而皇之地谈论萧恒,更直言此行代表的皇家媳,这无异于把萧恒的脸面踩在了脚底下。 陆氏若还能忍下去,那才是奇了怪了。 陆氏收起了笑意,淡声道:“太子是储君,他的正妻是储君妃,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不是什么女子都能胜任的,自然要千挑万选。这什么时候娶、娶谁家的姑娘,陛下自有决断。” 她每说一句,赵王妃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陆氏的长媳,护国公夫人杨氏在旁接着道:“王妃自是尊贵,但日后齐王殿下续弦、太子殿下娶妃,王妃既非长也非贵,代表皇家媳这样的话,只怕是不能再轻易说了,否则传了出去,恐会伤及皇家体面,也叫人胡乱猜度贤妃娘娘御下无方。” 婆媳俩一唱一和,挤兑了赵王妃一通。 众目睽睽之人吃了亏,还是有苦难言的亏,赵王妃的脸色白了又红。 她不过是提了一句太子,这婆媳俩,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 赵王妃的母亲,中军左都督夫人陈氏还有袁氏,见她吃了亏,皆欲开口帮她。 赵王妃倒是给她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不必开口。 她轻嗤一声,颇为讽刺地道:“您二位说得是,不过本宫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教训,如今可不是仁孝皇后在的时候了。” 陆氏冷眼看着这个愚蠢的王妃,意味不明地道:“听王妃这话的意思,皇后已逝,王妃便可不尊嫡母了?” 皇帝再宠段贤妃,也没有要立她做继后的意思,段贤妃还是个妃妾。 赵王再得宠,那也是庶子。 本朝重孝道,庶子庶女奉养嫡母更是理所应当的。 赵王妃便是再蠢,也不敢应下这话,只支支吾吾地道:“我绝无此意,老夫人可别胡言。” 陆氏轻笑起来,“老身自不敢在王妃跟前胡言乱语。” 赵王妃扯了扯嘴角,既没有要再搭话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此地的意思。 她既然不再纠缠,陆氏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只道:“王妃是贵客,老身命人给王妃另置一席。” “不必了,”赵王妃轻哼,“我与我母亲坐一处便是了。” 言罢,也不待陆氏开口,赵王妃便径直朝陈氏走了过去。 杨氏遂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添置一副碗筷。 众人再度落座。 赵王妃坐在陈氏身边,另一边是袁氏。 她神色不虞,陈氏虽心疼,却也数落了她几句:“你今日是怎么了?这么沉不住气,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及太子,又自命代表了皇家媳,那老夫人能不跟你急?后面更是荒唐,连先皇后都牵扯进来了,你想干什么?” 赵王妃年纪不大,对从前的事不清楚,陈氏却是了解的。 先皇后独占圣宠的时候,段贤妃还不知道是哪根葱呢。 虽说她不知道为何先皇后一薨逝,皇帝便开始冷待太子。 但人家到底是结发夫妻,又恩爱数年,保不齐哪日皇帝又念起了先皇后,若是知道赵王妃对先皇后不敬,那还能饶了她? 陈氏忧心忡忡地看着自个儿的闺女,又开始埋怨皇帝瞎赐婚,把她闺女赐给了赵王做正妃。 她这闺女性子本就刁蛮,做了赵王妃后,骄横更甚从前。 常有人在陈氏跟前隐晦地提及赵王可能取代太子、继承大统的话,可在陈氏看来,赵王能不能登基不好说,就算能,就以她闺女这性子,能不能活到做皇后也难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