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我一会儿便回。” 姜窈颔首,与裴华玥一道辞别了太子。 回去的路上,裴华玥这爱说爱笑的姑娘脸上一抹笑意都没有。 姜窈狐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方才不还好好的?” 裴华玥忍了许久,方撅着嘴道:“他说好几年没见过我,可我与他明明去岁才见过,但他不记得了。” 她越说越难过,几乎快要哭出来,“虽说我从未想过嫁他,可他对我什么印象都没有,我还是很难受。” 姜窈能理解她。 去岁那一遇,裴华玥兴许回味了许多遍,一直放在心底珍藏。可在萧恒那里,什么都不算,他甚至都不记得了。 姜窈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裴华玥吸了吸鼻子,涩然道:“姜姐姐不必安慰我,我自己待会儿就好了。” 言罢,她撇下姜窈,独自进了屋。 她这一待,直到裴珏回来,也没出来。姜窈在外敲门,让她出来吃晚饭,裴华玥也不吭声。 姜窈在干着急,裴珏倒是不担心。 “她自个儿缓缓就好了,咱们先吃。” 姜窈瞪了他一眼,这是亲兄长说的话吗?亲妹妹还在黯然神伤呢,他还有心思吃饭。 她撇了撇嘴,道:“要吃你自己吃,我等阿玥。” 裴珏皱眉:“那怎么行?一会儿饿坏了。” 姜窈指着那紧闭的房门,道:“那你不担心阿玥饿坏了?” 这是恼他不关心裴华玥了。 裴珏耐着性子解释:“她这会儿只怕是没胃口,硬吃也吃不下的。” 裴珏一哄二劝,总算是把姜窈哄着去用晚饭了。 饭还没用几口,姜窈便忧心起来:“那位李姑娘是平昌侯的闺女,此事最后是不是会不了了之?” 裴珏:“大理寺卿最是铁面无私,他不会轻易放过李家。就算他想,太子也不会允许。” 姜窈疑惑抬头,不解地问:“这又是为何?” 那太子看上去也不像是非得给裴华玥做主的样子。 裴珏翘起嘴角,言简意赅地道:“平昌侯是赵王的人。” 姜窈懂了,平昌侯是赵王的人,他的女儿行凶,差点伤了镇国公的女儿,这么大一个把柄,太子怎么可能不用? 若是裴华玥知道太子的打算,心里只怕是更不好受。 姜窈:“那太子此番岂不是利用了阿玥?你竟也袖手旁观?” 裴珏与她解释:“阿玥差点受伤,裴家不会善罢甘休,可报复得太过,难免招人议论。虽说裴家不会顾忌这些,可若能借太子之手严惩李家,何乐而不为?” 太子利用了裴华玥,裴家也利用了太子。各取所需、两厢得宜。 一场意外,里头竟然牵扯了这么多。 姜窈有些闷闷不乐,裴珏便没再提及此事,只问她:“今日在昭华长公主处,可有人为难你?” 姜窈摇头,与他说起了看到冯含芝的事。 裴珏随口问:“冯含芝是谁?” 姜窈:“……冯佥事之女,在延平府时见过的。” 裴珏是半点印象也没有的,“不记得了,她为难你了?” 姜窈有些好笑地看了眼裴珏,他怎么老是担心旁人为难她?她看起来有那么好欺负么? “她没为难我,就是装作不认识我。对了,赵王妃让我们后日去做客。” 裴珏很客观地道:“赵王妃行事不太稳妥,那日我不会外出,若有事,便使人传话给我。” 虽说姜窈不觉得赵王妃会愚蠢到在行宫做什么,但还是点头应下了裴珏的话。 到了赵王妃宴客这日,姜窈与裴华玥磨蹭了半晌,直至不能再磨蹭了,才相携去了行宫。 皇帝与关系亲近的宗亲虽然都住在行宫,但行宫颇大,赵王与赵王妃所居的只是其中一个殿而已。 赵王妃宴客,受邀的人没有落她面子不去的。 刚进赵王妃所居的霜华殿,裴华玥便小声与姜窈道:“姜姐姐,我有些内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姜窈颔首,与阿云、听琴一道在原地等裴华玥。 正百无聊赖时,冯含芝迎面而来。 她如那日在昭华长公主处一般,假作不认识姜窈,却在路过她身边时,飞快地对她说了句话。 冯含芝声音压得极低,姜窈听得模糊,费了很大的劲才辨出她说的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