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梁子。 对齐清这么个轴得要命的老臣, 赵王是恨得牙痒痒的。 这会儿齐清又来找茬, 赵王咬牙切齿, 忍下了这口气, 没有与齐清做口舌之争。反倒是与齐清邻座的冯阗保开口了。 他道:“齐公此言不错, 为人臣子, 自该为陛下尽忠。但汤公虽有教子不严之过,却也并无大错,齐公口口声声说这是罪责,实在是太过言重了。况且赵王殿下的意思,也并非是以汤公忠心为筹码,不过是……” 齐清冷笑一声,打断了冯阗保的话,继而意有所指地道:“冯公倒是格外懂赵王殿下的心呐,如此体贴上意,齐某真是佩服。” 这话里的含义可就多了去了,就差明着说冯阗保是赵王一党的人了。 这夺嫡的事吧,虽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也各有阵营,但也不可能明着宣之于口。 皇帝还活着呢,就这么急着站队,不是盼着皇帝山陵崩吗? 故而齐清这话一出,冯阗保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讪笑着道:“齐公这是哪里的话。” 齐清冷哼,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也没再多言。 这两人你来我往了一出,因冯阗保被齐清讥讽了一番,旁人也不敢再开口了。 而上首的皇帝似乎是有些疲惫,正拧眉揉着额头,眉目间露出几分不耐烦之色。 李中官见状,忙关切地道:“陛下可是累了?可要回宫歇着?” 皇帝摆摆手,随后看着殿中的众生百态,淡声道:“汤赋抢占他人功绩,此等恶劣行径,不可不罚,着革去京卫指挥使司镇抚一职,去高州府懋县做个县丞吧。” 皇帝几句话,便让汤荃荥和汤赋皆瘫软在地。 如今的汤赋官职固然不高,不过是个从五品的京卫指挥使司镇抚,但好歹是在京城。 可如今却只能做个正八品的县丞,还是去高州府那等穷乡僻壤之地,差距不可谓不大。 况且强龙不压地头蛇,汤赋再横,去了旁人的地盘,也只有捏着鼻子做人的份。 可皇帝的金口玉言,谁敢抗旨? 父子俩纵心有不甘,也只能暂时隐忍,跪地谢恩。 处置完汤赋后,皇帝又看向了汤荃荥。 他仿佛对汤荃荥极为失望,叹气道:“汤爱卿,你是能臣,对朕亦忠心耿耿,故而朕能放心把要事交到你手上,又与你做了儿女亲家,可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 汤荃荥顿时汗流浃背,伏地请罪:“臣有负圣恩,教子不严。犬子犯下如此大错,是臣之过,请陛下治罪。” 他如今是懊悔不已,不该为了给汤赋铺路,让他去了战场,更不该起了花银子买功勋的想法。 害了儿子,也害了他自己。 皇帝又是长叹了声气,久久没有言语,看上去很是左右为难。 殿内无人说话,安静得仿佛一根针掉下去都能有所响动。 半晌后,皇帝才道:“你膝下只得赵王妃与汤赋这一对子女,可他们二人,要么是言行有失,要么是德行有失,朕若不罚你,恐有失公允。” 汤荃荥不敢争辩什么,赵王却是猛地抬头,急促地唤了声“父皇”。 皇帝没理会他,只道:“但你是赵王的岳丈,若罚得太重,到底于他颜面有碍。” 赵王并汤荃荥面上皆是一喜,以为皇帝这是要放过汤荃荥了。 可没想到,皇帝下一句话便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