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被檐上的灯笼晕染得格外阴沉。 他怀抱着千山月,寒剑在他胸口瑟瑟发抖,银光闪烁,将整个庭院照得如同白昼。 千山月的眼泪将瀛朝雪的衣服晕湿,瀛朝雪浑不在意,不给它丝毫能逃走的机会。一副我现在就要跟你算账的架势。 晏离舟下意识屏住呼吸,心知不妙,他立刻松手。 阿祀陡然失去了依靠,摔倒前又被晏离舟眼疾手快地扶住。 背后结结实实挨了瀛朝雪的一记眼刀,这下是真的什么都解释不清了。 千山月道:阿离。 瀛朝雪冷冷道:你觉得叫他管用?他自己都不保,还能保住你? 千山月:嘤嘤嘤 晏离舟: 瀛朝雪:离舟,过来。 瀛朝雪的语气听着温和,晏离舟却听出了三堂会审的严肃感。 大师兄。 瀛朝雪问: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晏离舟企图打马虎,结巴道:没做什么呀! 瀛朝雪冷嗤,你当我眼瞎了不成,还是我误会了?你不是见到我就躲,而是跟你身后那位藏在草丛里做些什么我不能见的勾当不成? 晏离舟: 阿祀那一声果然被瀛朝雪听到了,他以后做什么都别想瞒着瀛朝雪了,这个教导主任太可怕了。 晏离舟清楚瀛朝雪是真生气了,不然他也不会说出那么重的话来,他老老实实将流芳城的事情交代了,瀛朝雪眉间已然皱成了川字。 瀛朝雪抬眸看向晏离舟身后的阿祀,他之前就觉得祁白茶不是个良人,和面前的小瞎子一比,祁白茶反倒是那个最优选。 照晏离舟的态度,瀛朝雪都已经想开了,他决心不去干涉晏离舟的感情问题。反正祁白茶也是妖族的人,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小师弟娶了他,既完成了师尊交代的事情,也全了小师弟的心意。 没想到 瀛朝雪嗤道:你倒是会过日子,让你挑一个喜欢的带回去,你倒好,招了那么多的烂桃花。 晏离舟:大师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阿祀躲在晏离舟身后,双手揪着晏离舟的衣袖,像只刚出生的小鸡崽一样。 晏离舟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冲瀛朝雪报备道:大师兄,我先将他送回房里,然后我们再慢慢谈,好不好? 瀛朝雪冷脸哼了声,晏离舟硬着头皮将阿祀带进他的房间,他将少年按在自己床上,轻声嘱咐,我有事要与我师兄商量,你今日暂时先睡我这里,明日我让人给你安排个房间。 阿祀依旧抓着晏离舟,闻言急忙问道:那、那你呢?你还回来吗? 晏离舟:我今晚睡我师兄那,你安心睡吧。 晏离舟没说的是,他今晚估计没有觉睡了,依瀛朝雪的脾气,怕是要训他到天亮。 师父少年又唤了他一声,他犹豫不决,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敢说。 晏离舟看出他的不安,说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师父是讨厌阿祀了吗? 晏离舟一愣,而后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阿祀:因为我什么都不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回来的路上,你也一直在避开我 阿祀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心却通透得很。 晏离舟双眸微敛,撒了个谎,我没有觉得你麻烦,只是,我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 阿祀讷讷点头,小声道:我、我懂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 替阿祀盖上被子后,晏离舟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走进瀛朝雪的卧房,就见瀛朝雪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他手中把玩着千山月,地上被千山月的泪水洇湿出了一团黑墨。 经瀛朝雪的威逼下,那把蠢剑用自己凝结出的眼泪将自己冻成了一坨冰,眼泪这下是止住了,房间里却充斥着千山月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晏离舟看着心疼,指了指瀛朝雪手中的那把蠢剑,小声道:师兄,这是我的剑。 【呜呜呜,好阿离!】我就知道你是来救我的。 瀛朝雪笑了笑,理直气壮道:我知道它是你的剑,怎么,借你师兄玩玩都不行了? 晏离舟果断道:行,怎么不行! 【呜呜呜】 晏离舟狠下心:闭嘴。 【嘤嘤嘤】 瀛朝雪指着自己身旁的座位,晏离舟听话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瀛朝雪:手。 晏离舟几乎是瀛朝雪说什么他便做什么,瀛朝雪把着他的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