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翠鸟被他的动作给激得往外飞,有只笨的飞得急还撞到了窗檐上头,最后晕乎乎地跌跌撞撞地跳了出去。 斐玉尘连喝三杯水,才压住喉间和口中的不适。 他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抬高,然后用长支架给架住。顺便往外看了眼,阳光正好,昨夜的盘子和酒壶还好端端地放在石桌上。 斐玉尘拍了拍脑袋,怀疑君墨白同自己喝酒是喝醉后幻想出来的。记忆有一段空一段的,眼见东西没收,斐玉尘坚定了乱想的念头。不由得抿唇一笑坐在了软榻上。 有只胆肥的翠鸟,落在窗户外头,歪着个脑袋往里瞅,眼见斐玉尘回头也不害怕,反而啾啾啾地叫唤个不停。 斐玉尘觉得有趣,伸开手往前一放。小翠鸟试探性地往前跳了跳,然后再瞅瞅斐玉尘。见他神色如常便大着胆子飞到了他手心上。 然后低头啄了啄,啄了个空,遂不满意地抬起头叫唤了两声。 哟,还是个硬脾气。斐玉尘对着它的脑袋吹了口气,将它好看的软毛给吹出一个坑。 然后心情极好地用灵力将储蓄腰带给隔空抓了过来。 里头放了一把先前君墨白碾压的面粉,斐玉尘小心地取出一小堆,放在手心上一脸认真地盯着翠鸟。 小翠鸟用喙扒拉了下面粉堆,白色的面粉直接贴在鼻子边边,小翠鸟抖了抖脑袋,毫不留恋地飞走了。 斐玉尘轻啧一声,暗道小东西没良心。 接着拿出一件干净的外裳套了上,准备做正事。 折腾了小半时辰,斐玉尘满意地将糖醋鱼往食盒一放,就往君墨白院子走去。 君墨白院里种了几株碧玉果,红色的小果子拇指头大小,挂满了树枝。 一身白衣的君墨白提着个竹编篮将熟透的碧玉果摘放进篮里。 斐玉尘就在这时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糖醋鱼的香味擦过鼻尖,君墨白回头看了斐玉尘一眼,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食盒上。 师尊,这是斐玉尘话说一半,卡住了。昨夜醉酒,想好的措辞早就记不清了,这会急冲冲的过来。被君墨白的目光一扫,一下心虚了起来。 好在君墨白闻了气味,开口道:又是糖醋鱼?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幅度不大不是很明显。 斐玉尘将食盒抬了抬,没注意到君墨白说的又,绽了个笑随口扯谎道:闲来无事,师弟教我做的,师尊尝尝? 过几天我要闭关,你也别胡闹了。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天带着你师弟去幽冥泉一趟。 斐玉尘歪了歪头:去那干嘛? 采幽冥花。 哦,好。那我先回去收拾了。斐玉尘紧了紧手上的食盒,犹豫了会后转身准备离开。 就听身后的君墨白咳了咳,不经意似的问道:你手里那个,不是拿来给我的? 啊,是。斐玉尘慌忙将食盒递了过去。君墨白接过后将装着碧玉果的篮子放到了他的手心。 碧玉果三颗煎糖水,一天一杯。剩下的当零嘴。 啊?斐玉尘一脸不解。 试炼地雷劫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多吃点碧玉果没有坏处,吃完自己过来采。 从苦竹山到幽冥泉,来回最快也要七天。碧玉果最多只能保存三天,斐玉尘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红果子,保命要紧,心下决定出发前过来薅一点。 幽冥泉地处极北,翻过大雪山后便是极寒天气。 天上飘的是鹅毛大雪,地上的积雪尺高,底下埋着各种各样的尸骨。 斐玉尘二人套着貂绒大氅,手上套着毛皮手套,脑袋上顶着同色纯白毛帽。 早在离开雪山百米后,他两就下来行走。天上雪大风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不说还刮得人面皮疼。 落地后虽说脚踩在积雪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却也比在上头好上一些。 寒气透过护体灵力,渗透进衣服里。冷得人直打牙颤。 斐玉尘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张老旧地图,扫了周边一眼,对比着图上标点。然后指了指某处同身边人道:我们现在在这里。 指尖往上滑了些,落在另一个标点上接着道:幽冥泉在这,快到了。师弟,你冷吗?他看着全身都在哆嗦的清远,一脸认真地问。 冷。说话间呼出的雾气都快冻成冰碴子。 那我们走快点。说罢加大了步伐。 君墨白屋内,大长老抓着自己的一大把胡子瞪着床上闭目打坐的人。 他张了张口,教训人的话就要脱口而出,目光触到君墨白皱起的眉头,又不甘心地咽了回去。他背过手开始沉着脸在屋内走来走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