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紫伊坐上了副驾驶座,后面则坐着两位老人,神情凝肃,谁也不敢说话,仿佛说多了紫伊就会消失一样。 欧阳飞驾驶着车子飞驰而去,竟不曾想欧阳威也是被送到了一七六军医院。 一个五楼,一个十楼。 洛儿与欧阳威竟然同住在一家医院。 换上白色制服,推开无菌病房的门,当她看到正安静躺在床上的欧阳威时,她的心已乱如麻。 阿威,这是何苦呢。 阿威一动不动就象当初她第一眼看到洛儿时的情形般的静静躺在那里。 他的样子让她心惊,冲过去握住他的手,“阿威,你怎么这么傻?” 可是,欧阳威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安静的睡着,仿若死神已光临了他的世界,只是那轻皱的眉角却泄露了他昏过去之前的心事,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阿威,你醒醒,紫伊来了,你的伊伊来了。”流着泪,她不知所以的胡乱的喊着他的名字,只想要唤醒他,阿威,他怎么可以轻生呢,她的阿威呀。 心口一片痛,其实,她从来也没有放下过阿威,以为不爱了,可是,那么久的情份却是怎么也难割舍的。 可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唤,床上的男人都是一动不动。 窗外,天色黑沉了下来,她的手机突兀的响在病房里,刺耳的让她一皱眉头,低头扫过去才想起她原本是要给洛儿送汤的,现在却是拎着汤到了欧阳威的病房。 “阿鹤,对不起,我在阿威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风鸣鹤的声音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床上,欧阳威静静的躺着,可是那声‘阿鹤’却流入了他的心底,紫伊她终究还是撇不下风鸣鹤,难道,他真的彻底失去她了吗? 一滴泪轻轻的流下来,湿了眼角,滑向唇瓣,咸涩一片,许多事,他该怪谁,又能怪谁呢? 以为生死可以唤回一颗心,却不想什么也无可挽回,他依然还是牵挂着她的一切。 或者记不起来更好,那也便不会知道他父母带给她的曾经的经历,可也就是因为记起来了也知道了那一切,他才尤其的痛苦,也更加觉得自己对不住她了。 紫伊,他的伊伊,受了多少的苦难呀。 “阿鹤,阿威在医院里,不如,你上来取汤吧,在十楼。”她轻声语,眸光还在阿威的脸上,那张英俊的脸曾经是她的梦,她最美的梦。 蓦的,她看到了他脸颊上的泪,一滴一滴,流入唇瓣。 阿威,他是醒着的,他一定是醒着的。 “阿鹤,我放在门口,十楼,你找阿飞要吧。”急忙的挂断了电话,她摇撼着欧阳威的手,“阿威,你醒了对不对,你告诉我,你醒了,好不好?阿威,你不要再吓我了。”手指拼命的去擦着欧阳威的泪,可是她越擦,那泪却汹涌。 “阿威……”她坐在床边不顾一切的抱起了他的头让他靠在她的怀里,倾听着他的呼吸,她知道他醒了,“阿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伊伊呀,阿威,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样他就不会痛苦了吧。 男人的唇动了动,半晌,才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话来,“你……真……的……愿意?” 她的吻落在他的额际,细细的吻着他的肌肤,口中喃喃的道:“我愿意,真的愿意,阿威,我们走吧。” “对……不……起……”男声掩映在哭泣声中,这是紫伊第一次看到会哭泣的欧阳威,曾经有那么一刻,她还以为他的失忆是假装的,可此刻她知道不是了,他没有。 不必他说明,她也知道他口中的对不起指的是什么,可那些都是他父母做下的孽,“阿威,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是我错怪了你。” 他的手开始慢慢的翻转,然后费力的握住了她的,却是越握力道越大,“伊伊,你想去哪里?” “去美国吧。” 他摇摇头,“不要,不要去那里。” “好,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过,我们从美国中转,好不好?”她的护照已经办好,星期五就要离开了,再改,只怕很麻烦。 “为什么要从美国中转?”他不喜欢那个地方,那是沙尔存在的地方,那是她恶梦一样的地方,她为什么要去? 她轻声而语,“周五的机票,你若是想要随我离开,就快点好起来。” 握着她手的大手一颤,竟是那么的猛烈,原来,她早就要离开了,“那他呢?” “他有洛儿。”轻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四个字,让她的心如刀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