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菲菲一大早就被宋蕴生窸窸窣窣的动静给吵醒了,像猫般睿智地眯狭着眼,抖抖不存在的长胡须,冷酷地观他跟她多次抱歉,用愧疚的小眼神望着她。 她一巴掌扇他屁股上,幽幽的怨气比鬼还重,盯着他衣冠楚楚的模样,“死狗,干嘛起那么早,大学一般最早也是八点上课吧?” “现在才五点半,又不是早高峰,打车过去顶多一个小时,你们代课的博士生这么卷啊?” 昨晚上两个人都有点累了,盖着被子纯聊,虾扯蛋地谈天说地,很晚才睡着,是以裴菲菲打着哈欠流着泪,躺了好一会才缓缓坐起身。 “其实是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好。”宋蕴生理了理风衣的领子,检查电脑和书包,“宝宝,我应该中午就能回来。” “你不用着急回来,该干啥干啥。” 裴菲菲摆了摆手,随意点着昨天门店送到家的裙子,脱掉衬衫,套上内衣,“昨天不是说啦,我今天也有事情嘛。” “好,宝宝,事情结束了就微信我。” “好,一路顺风~” 没听见门开关的响声,突然感受到视线聚焦在自己的身上,裴菲菲扭头看,在房间门口,停住了一只狗,脸与耳朵通红通红的。 内衣是半杯的,便宜他了。 “等我一下。” 裴菲菲穿上灰色小波点圆领长裙,边系着配套的细腰带,边无奈地笑着朝他走去。 拉住他的胳膊往下,稍稍踮脚,唇擦过他的脸侧,一触即分。 “去吧,男朋友。” 好好教书,待会隔壁见。 裴菲菲帮他把门把手拧下,推他到玄关。 “我会想你,宝宝。” 他的吻猝不及防落在她嘴唇。 门也措不及防地被飞快关上。 得亏门够结实,不然真是败家子。 裴菲菲用手捂住男人亲吻的唇瓣,叹了口气,走去卫生间洗漱,咬着牙刷给人发信息。 没过多久,她拎着包也出门了。 “师父师父,我来接你了~” 裴菲菲在小区门口瞧见熟悉的帕萨特和车牌,一打开后座车门坐下,就是女孩清甜的嗓音。 刚放下包,她就被旁边穿着中式褂子的小姑娘八爪鱼一样缠上了,“我好想你呀亲爱的师父!”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I?love?you?baby~” 裴菲菲扶额,也不知道董关画这妮儿究竟于师门里学了谁,说是她嫡徒儿,半分没有学到她一点好,平时她展示在书字时处若不惊、一丝不苟的心态,白白弹琴给牛看,屡教不改。 唉,孺女不可教也。 “放开啊!没大没小的。”裴菲菲真想掏出一根废毛笔打她的屁股,七岁,正是该被重视教训的年纪。“我是你师父,要尊师重道!” “师父,不要这么凶关画嘛。” 小关画递给她一个巨大的纸袋,“师父吩咐的东西,要取来的衣服和墨宝,徒儿都办好了,保证让师父和师祖们都满意!” 裴菲菲事无巨细地察看定制好的旗袍和专程拿过来的笔墨纸砚,确认好所有东西无误。 不承想,小妮儿凑过来,语气调侃,“师父在北京的住处,关画知道有几处,但是还没见过在这里的呢。莫不是有了师公……” “少跟你师祖们一样,天天八卦协会别人的私事!” 裴菲菲顿了顿,“是不是你师祖们说的?” “师父我可没说哦!”关画拨了拨自己的发辫,眼睛滴溜溜往窗外转,“是师父自己猜的!” “这些老头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