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回到民宿已经是下午两点。 赵绾知看过方案和草图后终于嚎啕大哭,跪在急救室门口数度昏厥,醒来后依旧不停的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孩子离世那一刻都没有哭的母亲,在这一刻发泄出了半年以来的痛苦和深深的内疚。 这就是人世的遗憾,永远没有两全的时候。 那根一直紧绷的绳,终于断了。 牧念河忍了许久的情绪即将破顶,眼眶也不由得红了,勉强将两位安顿给其他其他家属,找借口离开了医院。 她推开民宿木门的时候,谢临东和奚焉一前一后迎了过来。 谢临东察觉她情绪有点低落,兴奋的音量也降了下来,说有人找她,在后院廊下坐着。 “找我?”牧念河有些没想到,兴致缺缺,“说是谁了吗?” “没有,是个很帅的男人。”奚焉接过话,看她的眼神里终于没了敌意。她就知道,姐姐这样的条件,是看不上谢临东这种家伙的。 牧念河心里一转,想到了个人。 又觉得不可能,他不是在京北么? 但她还是去了后院廊下,远远的,看见一个人穿了件休闲风的棕色大衣,里面是简单的白色毛衣黑色西裤,在江南小院里,显得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季严凛。” 她轻轻喊一声,那人便回过头。 男人眉骨依旧英挺,淡漠的眸子在看到她的瞬间沾染了两分笑意。 看见他伸开手,牧念河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个发条被拨动了一样,双腿不受控制的向他走了过去。 穿过长廊,她在他身前半步顿住。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仰着脸问他:“你好像只能等三天。” “什么?”季严凛扬眉,没明白她的意思,以为是自己没听清,低下头听她说话。 然而牧念河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忽然向前迈了半步,抵住他的脚尖,将自己纳入到他的怀里。 猝不及防的。 季严凛双手在插在外套兜里,甚至没来得及伸出手揽住她。 “你…” “你先别说话。”她声音有一点点湿,还有些撒娇。 牧念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上次机场之后,心里难受的时候最先想到的竟然是季严凛。 他的怀抱无比的温暖,暖到好像能拱热她一直都湿漉漉的心。 季严凛亦怔了片刻,顺了她的意思,伸出手,彻底将人抱实。 察觉到牧念河的依赖和示弱,他抚上她的后颈,轻轻揉她的脑袋,声音低哑: “小牧同学,你犯规了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