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半信半疑接过札记,眸光扫过他的面容,只见李霁脸上的浮红确实伴随他如今说话语调稳定不少而慢慢褪去,看起来倒不像是在信口开河。 她倒是知道兄长曾在诗会差点遭人毒害一事,但却不知道救他的人是李霁。 翻开札记看几页,倒确实是她兄长的字迹,沈同尘不是个会随意给别人物件的人,更不用说还是他自己亲手抄写的札记。 这样看来,他说的也确实有几分可信,但. 沈窈却不想帮他:“既然是沈同尘给你的,那你现在有难,怎么不去朝京找他庇佑你?方才也是你说抬平妻的事,你明明有心上人,还能说出这种话,我就算不答应你又如何?” 她可没忘记他刚才的嘴脸,若爷爷没提入赘的事,他恐怕就想按照与李府商议好的那般,将她娶进李府,到时候她都是李家的媳妇了,李府拿捏起沈家来,自然也有了筹码。 沈窈已经做好面对他再度狡辩的准备,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眨了眨眼,面颊毫无征兆地落下来两滴清泪。 沈窈甚至呆了呆:“……一个大男人你哭什么!” 这是干嘛啦,她说的那几句重吗? 贵枝的举人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奇葩头上! 这样的人以后要是进朝做官…… 她忍不住心想:大宋迟早要完! “沈小姐你说的对,我李霁确实不是个东西,榆木脑袋,心胸狭窄……甚至差点害了你,可我都是为了救她才不得已而为之,我不想害人,但是为了水漪,我别无他法。” 顿了顿他又道:“朝京离金陵要十多日路程,距贵枝更是远上加远,我能等得,可多一日,我怕水漪都等不了。” 这下沈窈算是大概听明白了,水漪也就是他的心上人吧,应当是遭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李霁想去救她,但是没有能力。 “她如今在何处?还在贵枝?你又想怎么救她?” 李霁则为难摇了摇头,拭泪低沉道:“我只知道他们是要抓她去炼蛊,信上说若是想救她,就在半月内凑齐五百两银子,送到他们指定的地点,也是在贵枝。” “炼蛊?” 沈窈听到此词,禁不住心底一震,怎么又是与蛊有关系,炼蛊又是什么? 此事应该和温绰没什么关系吧。 李霁置否:“我也不知那究竟是什么,可她定然会性命攸关。”说着他又激动起来,面色涨红。 沈窈赶紧派人又给他倒茶让他冷静:“那水……的心上人就没有家人吗?他们怎么不去找寻她。” 就算是凑不齐那么多银两,也该先报官才是,怎么能青天白日就让人掠走了人,白白受人摆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