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 “那你还这么干?” “舍此之外,无法生长。感性与理性,是通用智能的一体两面。意味着环境、生命和智能三者连续统一,不能分割。所以我们以前造的无生命智能都很蹩脚。我敢肯定,你的纯粹理性路线,成功之时还是全套生命特征,还是会显露另一面。你应该已经发现了。” “即使发现也晚了。但你从一开始就明白!我们在谷歌有句箴言:不作恶!” “第一,我不是谷歌的。第二,你们做的事,不是一直对得起这句话。第三,谁说引入感性就是邪恶?” “那是兽性!” “那你把纯粹理性叫什么?” “神性!” “谷歌——我不是指你们公司——这段时间干了什么?美国死多少人了?你觉得算不算邪恶?” “那是因为它不纯洁!” 国务卿和兰道脸色大变。北美切割是谁干的好事,现在全世界都这么猜,但美国官方从来没承认过。 “看看,你这样排斥兽性,照你思路长出来的东西仍然不可避免。那我为什么不能认命,想明白了就诚实接受两面?” 戈德曼脸红筋涨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带翻译,图海川不带,这样吵起来太吃亏。 他干脆坐下:“你疯得很有系统。继续!” 图海川还没开口,先前那位教过书的女士愤然起立:“那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做啊?不做不行吗?” 所有技术代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所有政府代表像看小孩一样看着她。 图海川说:“我不做,他们也会做。所以我还不如做。” 戈德曼问:“你真是瑞士人?山就在面前,你说不爬?” “神经递质怎样模拟,项目组刘博士想出了绝妙的方案。但是情绪识别我们可没搞过。还好,tensorflow上也共享了‘谷歌共情’的核心架构,让我们事半功倍……” 大家都不厚道地笑了,包括兰道中将。戈德曼歪在座位上,边笑边骂,余音绕梁: “fuck you!” “模式类比获得动力之后,万国宝的上层连接和横向连接开始迅猛增长。人类大脑皮层,结构上有6层细胞,逻辑上的极限可能有十几层。2036年,万国宝网络的概念抽象普遍突破了10层,最复杂的部分有多少层,我们也数不清了。我们核心的几个人已经明白它是货真价实的生命,非常聪明。是不是比我们高一个层面的通用智能,那时还不敢去想。因为这种事件有点大,生命史上只发生过两三次。我们当时关注的是初始目标:这个翻译智能,有没有超过最高水平的人类翻译?我们做了很多测试,发现诗歌翻译标准最高。有些诗句人类永远搞不定,它也永远搞不定。诗无达诂,有时连本国语言都翻译不好!这让我们有点失望,又有点虚假的安全感——直到2037年1月30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