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时候她不说谭柚是她老师,喝醉了才把真情实感表达出来。 苏婉连忙过去扶她,轻声劝,“阿姐你小声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着长皇子跟阿柚的圆房夜公然跟阿柚示爱呢。” 这不纯纯的找死吗。 “你怎么能想的这么下流!”苏虞表情不满,吐着大舌头,拍着胸口说,“我这里装着的都是赤城干净的姐妹感情,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她扭身问白妔,因为转身转的太急,脚没跟上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你说对不对!” 白妔也喝多了,跟着附和,“对!” 很好,跟长皇子“抢亲”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苏虞立马将白妔奉为知己,举着酒壶跟她碰起来。 又喝了一圈,苏虞再回来时,不知道跟白妔聊了什么,伸手揽着旁边的苏婉,举起手里的酒壶跟大家说,“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状元宴,大家吃好喝好不要客气。” 苏婉,“……” 苏婉皱眉担忧地看着苏虞,感觉怎么人还没考秋闱呢,就已经先疯了。 临近亥时末,婚宴接近尾声。 苏大人临回去前,过来把苏虞苏婉带走。白大人也半扶半扛着白妔,嘴上虽训斥,“在人前喝成这样,成何体统!” 可搭在白妔后腰处的手却紧紧扶着,怕白妔摔着。 吴嘉悦眼睁睁看着所有人都被下人或者家人领走,唯有她,清清冷冷地站在原地,没人来过问。 “我娘呢?”吴嘉悦佯装不在意地问谭府下人,“她是不是也喝多了?在哪儿,我带她回去。” 下人微微一顿,“吴大人开席没多久就先回去了,太傅亲自送到门口上的马车。” “回去了啊……”吴嘉悦低声呢喃。 她缓慢吸气吐气,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收紧成拳,心头积攒了说不出的暴躁跟怨怼。 凭什么别人都有家长接,唯独她没有? 吴嘉悦满身戾气,她到底不是苏婉那种温吞的小白兔性子,气的当场就要发火,脚已经准备朝地上的空酒壶踢过去。 她觉得只有听见东西破碎的声响,才能消除她满身火气。 只是脚都踩在滚圆的酒壶上了,吴嘉悦又慢慢把攥紧的手松开。 她缓慢弯腰蹲下来,双手捂脸,用力搓了两把。 她怎么能在谭柚院门口犯浑,在谭柚新婚之夜把她院里弄得一片狼藉呢。 吴府嫡长女蹲在那儿,情绪明显不对,没一个人敢上前去说话,包括她自己的下人。 谭府满院喜庆热闹的火红灯笼下,唯有吴嘉悦自己一人,蹲在寂静无人的墨院门口,明亮的灯笼光亮将她轻轻瘦瘦的影子缩成一团,只笼罩着她自己。 “主子交代了,说您跟苏家两位白府那位,可以直接住在客房里,那边已经提前收拾好了你们四人的房间。”谭府下人到底还是大着胆子轻声说,“自然,您若是不愿意,我们便单独派马车送您回去。” “我等会儿再走,”吴嘉悦伸手把面前的酒壶捡起来,“我醒醒酒。” 她半弯着腰,把院门口满地酒壶挨个捡起来抱在怀里,声音没什么情绪,“我们造的,我帮着收拾。” 吴嘉悦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嫡长女,从小到大没干过粗活的人,她就连喝酒都可以不用自己亲手拿酒杯,可这会儿,却弯着腰在谭柚院门口认真地捡满地瓷瓶酒壶。 她不知道自己是想找个借口在谭府多逗留一会儿,还是单纯不想回去,反正她觉得把狼藉的院门口收拾完,心里平静了很多。 吴嘉悦没苏虞白妔喝得多,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