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他好,是因为他不好随便玩弄吗? 安从凤现在给他的感觉像是一个表面打扫干净的房间,其实拐角里藏着见不得人的肮脏污秽。 完美姐姐、高高在上姐姐的形象,一瞬之间坍塌下来。 小公子眼泪流出来,没控制住,当场崩溃地蹲在地上哭,还是花魁伸手安慰他。 “还好她想攀高枝没碰过你,否则这会儿你更得哭。你这么小,这么干净纯粹,识人不清很是正常,以后擦干净眼睛就行。” 小公子哭得抽噎,“我以为,我以为她是世上最好的良人,我以为是我配不上她。” 结果安从凤说谎不算,还吊着他,一旦找到家世好的,立马跟他划清关系。 尤其是他元宵那夜,怀着少男怀春之心,提着亲手扎的灯笼坐在她门前苦苦等了一夜。 那一夜,当时心情有多羞涩隐晦甜蜜,此时就有多尴尬难堪后悔。 他那干净剔透的一颗心,等的是对方逛完花楼回来后牵他的手,怜惜他被竹条划伤的细碎伤口。 她说,“灯笼虽然不如市面上卖的那些精致好看,但都是你的心意,我会好好收下。” 那个不好看的灯笼,是他手指缠着纱布满怀欢喜做出来的,是他以为最好的。 事后他还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丑了,所以安姐姐不喜欢。他果然配不上她,连灯笼都做不好,更别提其他的了。 点点滴滴细节跟回忆涌上来,小公子才陡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跟安从凤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起初两人都是平等的,但随着相处,她变得高高在上起来,他却低入尘埃,只能卑微的仰视她。 “呜呜呜。” 小公子举起一只手,现在就已经后悔了,他觉得他手好脏,被个烂人摸过了。 就这,她那时是怎么好意思说她没牵过别人的手…… 花魁从袖筒中掏出一方折叠整齐的巾帕递给小公子,柔声说,“干净的,我买来还没用过。” 那方巾帕带着青竹的清香,小公子攥着帕子,哭得更凶了。 安从凤连花魁都不如。 这场闹剧最后的收尾,是客栈老板过来把儿子牵回去。小公子抽抽噎噎地问,“不跟赵小公子说吗?万一他跟我一样呢?” 有个少年从人群里窜出来跟小公子说,“安心啦,安从凤怎么可能骗得过国公府,那可是赵小公子嗳!” 小公子虽然觉得这人说话奇奇怪怪,但一想也是,这事今日在街上传来,赵家没理由不知道。 小公子跟着他母亲回去,虽然可能会难过一阵,但好在名声不差,将来不会影响说人家,及时醒悟损失倒是不大。 客栈老板更是一阵庆幸,还好今日看破了那个烂人,毕竟前几日小公子还说要一辈子不嫁人,因为他遇不到更好的良人了,他的心里盛着安姐姐也配不上别人。 老板双手合十,朝天上拜。 真是上天显灵,让安从凤的真面目露出来。 这种私德不行的人,学问再好也不是良配。 热闹看完,花楼前众人散开,竟没人留意到花魁的去向,只不过这事却在街上传起来。 作为事件里面的主人公,安从凤那几日一家人都住在国公府里商量成亲的具体事宜,连门都没出过,自然半点消息都不知道。 今早来宫门口都是赵锦钰亲自相送。 现在此事由陈老当着众人的面,在这种场合公然说破,安从凤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忽然想起早上赵锦钰的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