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晓是在一阵敲门声中苏醒的,看表已是下午两点。 空荡荡的床面凌乱不堪,稍动一下便是筋骨齐疼。对了,昨天还被未白泄愤似地按在沙发要了一次。天快亮时说要洗澡,结果调试热水时,还在花洒下被后入。 记得洗完后他抱了自己回床上,不知什么时候走的。 敲门声再度响起,未着寸缕的她趴在床沿想找衣服,床下一地衣料碎片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房门打开,竟是沉默寡言的蓝景。 他见到披了身薄毯的连晓也是微愣,很快又平和说道:“我来喊你下楼。” 这是他首次开口,大约因为不常说话,嗓音明净略带些沙哑。她点点头,转念想到自己没衣服穿,犹豫了下没动身。 “怎么了?”他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为难。 连晓勉强笑笑:“……没事,我不太方便下楼,谢谢你叫我。” 这间酒吧里唯有他没表现出不轨之心,还几次对她伸出援手,她实在想在他面前保全一点颜面。 关上门后,她站定在落地镜前。薄毯坠地,纤瘦细嫩的身体上尽是指痕淤青。 这也是预料之内的结果,能和上位者谈判成功,不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条件,也间接确定了自己的地位。 至于衣服的事情,就抛给始作俑者解决吧。 忽然又有人敲门,连晓裹起薄毯小步往回走。 开门仍是蓝景,区别是他这次捧了一沓迭好的崭新冬衣,语气毫无起伏:“这些是新的,没有穿过。” “这是借给我的吗?”她惊讶问道。 他应了声,将衣服递交到她手中后,犹豫半晌,又从胸袋里拿出什么东西放到她手心,声音轻了一分:“还有这个,你别难受了。” 连晓展开手心,是一颗蓝色薄荷糖。心里倏地一暖,抬眼看他,他已经转身下楼了。 从小巷绕到正路,一辆酒红色的SUV停在路边。 暖阳在车盖上泛起金光,沉青叼了根烟坐在驾驶座。凭他优越的外形条件,隔了段距离也能辨认出来。 失忆的连晓对车的档次没概念,但仅仅是她走过去的这段时间,就看到不少侧目的路人,和几个大胆向他搭话的女生,估计车的价值不菲。 只是沉青和昨日判若两人,几乎眼皮也不掀一下,有女生不死心多问两句,他甚至有些不耐烦地挥手。 直到看见连晓穿了件宽大的男式蓝白羽绒服走来,他的脸色才缓和些,懒洋洋地开口:“慢死了。” 她没说什么,径直走到后座拉了下门。车门紧锁,见他眯起眼,才不情不愿地坐上副驾驶。 刚一坐下,沉青就伸手揽过她的肩,相当强势地吻了上来。交缠与挣脱间,她以余光瞥见两个观察这边的女生失望地走开,原来是拿自己来赶人了。 她用力推开他,抹了抹嘴道:“她们走了。你那么好色,随便找个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是我。” 他望着她嫣红檀口,笑得像只慵懒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