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的烟灰桶中,平静开口:“出来了?” 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警告,他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知道情况了。也好,她不用编理由解释半夜出门了。 他朝她走来,双手插入口袋,背光之下看不清脸上神情。 此情此景令她有些眼熟,一阵画面如组合好的拼图忽然浮现在眼前。 那是同样背光的人,黄昏在无人的街道中勾勒出他单薄的身影。 “你订婚了?”他轻柔托起她的手,她才发现无名指上不知何时戴了一枚戒指,切面折出暮光闪耀,“戒指很好看。” 他的嗓音干哑发涩,听不出半点祝福。 这是记忆中他出现最清晰的一次。傍晚习习凉风带起树影萧瑟,她发红的眼眶被风吹得干疼,他的背影消失在重重摔上的大门之后,没有看见她流下的泪水。 记忆就此切断,思绪回到现实。趁眼泪掉下之前,她先一步朝沉青走去:“回去再说。” 很多人会用面具掩饰内心,而她连假笑都懒得做。和他各坐出租车后座一端,她面无表情地望向窗外,既然他们知道自己偷溜出门,势必也知道她的目的所在,能对她怎么样。 胳膊倏忽被硬拽过去,连带身体一块被他强行抱入怀里。 “你做什么?”沉青极少这样强势,她有些恼怒。 “别乱动。”他埋在她细腻的颈窝间,声音沙哑,“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那里,我只问你,如果今天我没有来接你,你还会不会回来?” 她停下挣脱,沉默良久后说:“会。” 听罢,他才缓慢放开手臂,直到完全松开她,随后移开目光,再不看她一眼。虽然这是他期待的回答,可真正听到时,他并不完全相信。 向来自得的沉青都冷漠至此,未白会怎样? 刚打开家门,黑暗之中陡然传来一股巨大力量,攫住衣领将她提起,狠狠按在墙上。 脚尖够不到地面,喉管被扼得有些窒息,她在亮起的灯光中看清了力量的来源。极度怒火在他眼底燃烧,她从未见过未白如此动怒,切齿开口:“你骗我。” 之前和他关系还算有所缓和,眼下全成了无用功。连晓不禁扪心自问:她真的做错了吗? “我没有做错。”她以最冷静的目光回视他,“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选择这么做。” 脖颈上的桎梏骤然用力,她在强烈窒息中不得不闭上双眼。 后进门的沉青见到此景愣了下,连忙劝说:“未白,她还是个小姑娘,别这么对她。” 见她脸色开始发紫,未白才堪堪松手,她随即滑倒在地,猛烈咳嗽几声。 “蓝景,你快带她回房间。”蓝景闻声赶来,听到沉青的话后点头上前,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未白,才将地上的连晓慢慢搀扶起来。 她平顺呼吸,借他的力朝楼上走去。直到走进房间,都没再回头看未白一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