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顿时像是有什么异物卡住了一般,他想要吼出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五年前的一个场景。 幽暗的小房间里,身材臃肿的黑人女佣手里端着一碗药,正要试图给已经昏迷的宁浅灌进去。 小床上,宁浅大着肚子,气若游丝,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 即便已经怀胎八月,仍旧很瘦。 除了大大的肚子,那手臂仍是细的好像一捏就会断。 她发着高烧,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淡漠的黑人女佣,嘴里不断地说‘no’。 靳明唐记得自己赶到的时候,女佣正要强行给宁浅喂药。 只见一只又肥又黑的手狠狠地抓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长发的主人脸色苍白,眼角里躺着泪。 他当即一脚朝女佣踹了过去,碗摔在地上破碎了一地。 他便拿起碎了的一片,当做武器朝女佣的脖子伸去。 他用英文愤怒地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对宁浅?难道不知道她是孕妇么? 女佣扑通便跪了下来,一再地解释宁浅发烧了,她只是在用中国的方子给她治病。并还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母亲授意的。 “滚!”他将宁浅抱在了怀里,对黑人女佣吼道,却无能为力。 那一刻,宁浅虚弱地躺在他怀里,却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拼了命地求他,“救救我的孩子……” 他永远忘不掉当时她那双空洞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哀求,是那么的无助,却又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执着。 他的心在那一刻无法言喻地痛,心里在想,她不过21岁啊,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你放心,我在,我一直都在。现在咱们就去医院,孩子肯定会没事的。” 他安慰道,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宁浅的嘴角上这才扬起一丝的笑意,抓着他袖子的手缓缓松开了些。 “明堂哥哥,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你说。” “我生孩子的那一天,你一定在现场好不好?因为有你我就安心。” “好。”他不假思索地答应。 “孩子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叫一唯,一生唯一,这样即使我和他分开了,以后也能找到他。” “好。”这一次,靳明唐应声里带了点鼻音,他发觉自己鼻头很酸,眼泪忍不住想要流下来。 “明堂哥哥,如果你是孩子的爸爸该多好?”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当亲生儿子般对待,不,是比自己亲生的还要亲。” “恩……” 人儿慢慢没了声音,昏厥在他肩膀上。 去医院的途中,坐在救护车上,他的耳边一直嗡嗡嗡地响着救护车发出的警示声。 宁浅整个过程都牢牢地牵着他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对不起浅浅,以后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出来保护你。” 叭叭叭 有人按了喇叭,靳明唐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掉队。 他重新踩油门,追了上去。 - icu病房内,遗嘱刚立完,且在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