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卿这才发现风昭然竟然一直站在门内,像是等着他们到来。 是越先安的人吗? 姜宛卿猜测。 但是不像,前面三个她不认得,后面十几个人全都穿着桐城衙役的服色,尤其是领路的那两个,正是一直守在关口阻止他们离开的那两名衙役。 再看风昭然神情淡然,打量他们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不像是看自己人的眼神。 “这就是太子殿下吗?” 为首的人约是三十来岁,生得一脸横肉,有凶蛮之相,他坐在马背上,拿马鞭指了指风昭然,十分随意地问。 看守的衙役答:“回赵将军,正是。” 赵将军……姜宛卿在脑子里搜寻这个人,只觉得一片茫然。 上一世她乖乖地被关在这荒郊野外,这时节连方家村都没有找到,天地间只有她和风昭然两个人,根本没见到过这个什么赵将军。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上一世快过年的时候,风昭然好像有让她出去捡肉来着,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在支开她吗? “啧啧,”赵将军道,“这桐城小地方,真是委屈殿下了。” 赵将军身边的两名随从做豪奴打扮,闻言便接过了话茬:“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毕竟陛下有旨,太子殿下是来养病的。这病人嘛,自然是要吃吃苦的,都说良药苦口嘛。” 赵将军仰天大笑:“良药苦口,说得好!” 姜宛卿发现他们好像是有意来戏耍风昭然的,就像兴灾乐祸的人总爱去痛打一条落水狗。 (?′3(′w`*)?轻(灬? e?灬)吻(w)最(* ̄3 ̄)╭?甜?(?e?)∫?羽( ?-_-?)e?`*)恋(*≧3)(e≦*)整(*  ̄3)(e ̄ *)理(ˊ?ˋ*)? 但他们恐怕要失望了。 他们想看的那种尊严扫地的屈辱、痛苦与悲惨,在风昭然身上完全欠奉。 果然,无论他们怎么逞嘴皮子,风昭然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拿起帕子,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 帕子拿下来的时候,上面明显有鲜红的血迹。 姜宛卿:“……” ……原来那些朱砂没白废,除了画印信,还可以用来装咳血。 “诸位过来,就是想这般打趣孤的么?” 风昭然道,“孤已是将死之人,这条贱条若是将军想要,不妨拿去,说不定你的主子会乐意记你一功。” 他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虚弱,且好像光是说这么几句话就已经耗空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扶着门框微微喘息。 赵将军下意识往后退,马都惊了一下,还好他马术了得,控住了缰绳。 在整个庆州有一个共识——太子最好是快点死掉,但绝对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那两名衙役更是十分紧张,无论是谁动手,反正他们两个看守的人绝对要把这条命抵给太子。 两人忙道:“将军不是要打猎吗?再往前就可以上山了,从前的老王爷就在这山上打猎,听说养了不少猎物,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老虎啊狼啊豹子啊,肯定已经生得满山都是了。” “哦?”赵将军的声音里兴味颇浓,“当真有这么许多猛兽?” 衙役道:“您老这么问,小的们也不知该怎么答,人都是这么说的,可小的们胆子小,从来没敢进去过,所以到底有多少,小的们也不知道。” 将死的太子和满山的猛兽比起来,显然是后者更让赵将军感兴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