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姜家遍布在天下的眼线。 “将这封信交给大小姐。”姜宛卿递过去一封信,封上是空白的,“就说,是故人所寄。” 掌柜的还未说话,门外忽然有人开口:“慢着。” 风昭然走了进来,他身披斗篷,斗篷上落满雪花,眼中微有一丝不悦:“卿卿,孤送你这首诗,可不是为了让你拿去送给别人的。” 姜宛卿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上自己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看穿她的打算,难道他在她问他要诗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要拿这诗给姜元龄? 他写的情诗,乃是最好的回信。 至于她高不高兴难不难过,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她比谁都更盼着这场战争早日结束,因为只有风昭然坐稳了皇位,她才能实行自己的计划,而不必担心像上次那个,一个举动就险些祸害苍生。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姜宛卿声音低,但透着一丝固执,“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她生得明丽美艳,看着像一朵好脾气的富贵花,但固执起来,连下颔线都透着倔强。 风昭然心里有幽幽的疼,又有熟悉的暖意和酸楚,他的声音微微沙哑:“卿卿,是不是为了孤,你什么都肯做?” “……” 姜宛卿感觉他会错意了。 他最近好像越容易越会错意。 哪怕她只是看他一眼,他也能像朵花儿似的,认为这一眼里含着阳光雨露,全为他一人,于是便开得分外灿烂。 “收好。”风昭然将那封信塞进她的袖子里,“这是你的,谁也不能给。” 姜宛卿捏着信,皱眉:“我是想……” “孤知道,你是想帮孤。”风昭然握住她的手,深深道,“卿卿,是孤低估了你的心胸,既如此,你可愿意和孤一起去赌一局?” “赌什么?” 风昭然没有回答,他转过脸面向掌柜,声音与神情皆换成了另一副样子:“烦请转告舅父,孤有要事相商,请舅父赐见。” 话说得十分客气,但神情冷淡矜贵。 姜宛卿觉得这才对,这才是风昭然,现在这个动不动就犯傻的风昭然常常让她有点害怕——这种害怕就像自己已经踩到了悬崖边,却无法止住脚,想停却停不下来。 她有时候真希望风昭然做回上一世那个冷漠无情的太子,这样她无论做什么都会痛快很多。 两军交战,按说一只鸟飞过战线,都会被当成敌方的信鸽而射下来,但姜家的钱庄迅速地把消息送到了京城,并很快传来回信,约两人在京城见面。 姜宛卿终于明白了风昭然说“赌一局”的意思。 这哪里是什么赌一局?这根本就是在赌命! 这时候单枪匹马去京城,姜家想留下他的小命易如反掌,根本就是去送菜的! 风昭然却微笑:“怕了?那还要不要随孤一道去?” 姜宛卿恨恨地瞪着他,她能劝的话,越先安已经先劝过一遍了,劝到最后甚至拿出舅舅的身份用吼的。 风昭然只是道:“舅舅,把烟枪戒了吧,您年纪也不大,嗓子已经不行了。” 越先安气得七窍生烟。 姜宛卿到底还是随风昭然一起登上了姜家的马车。 那是一辆运货的马车,夹杂在车队里,绕过了当前如临大敌的通津,从西城门进入京城。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