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是不能找的,不是不敢,而是她曾经找过,对于这人所作所为,天子也只是口头上稍稍斥责几句,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实质上的惩罚。她经历过那么两次之后,就明白天子是不可能为她主持正义的。 哪怕这些明明是她应该得的。 可是这一切,在这人回宫之前从未有过。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那些隐秘的记忆出来,虞宁的指甲紧紧的抠入掌心。 “四娘年纪小小,没事学那些口是心非做什么。你嘴上不说,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景明寺那日你是专门带着二娘来堵我的吧?” “你想做皇后?” 白悦悦此言一出,就见到镜子里的那张脸变了脸色。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大姐让你来看我,如今你也看到了,没事的话就走吧。”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白悦悦笑道,“你想做皇后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你要是真的想,我帮你一把如何?” 虞宁怒极而笑,“此事还真的用不着你来插手。何况你这样的又能做的了什么。” 她说罢,把手里的马蹄梳随意一丢,“你走吧。” “那你想好,上回见面,陛下可是要你滚的。可见对你没什么好感。立后诏书要陛下下旨,而且也是和陛下相处。” “你走!” 这话戳到了虞宁这一生来的痛处,她回过身对白悦悦怒喝。 白悦悦出来了,她早就察觉到虞宁和她的不对付,结果一来试探,发现人对自己的怒火可深厚多了。 到连她自己都摸不着头脑的地步。 她是真的打算向元茂引荐虞宁的。长信宫时不时来人召她入宫,说是陪伴太后,其实就是去和元茂作伴。 她愿意卖这个人情,谁知道四娘不买账。 她走了几步,觉得头有些发晕。 显然是方才那阵风已经发威了。 她赶紧加快步子回去。 出了二娘四娘这回事,也不说什么多留了。该带的话带到,都回去了。 白悦悦回家当天夜里就开始不好了,先是头疼,然后便是呕吐。晚膳一口都吃不了,罗氏怕她不吃东西撑不住,叫人炖了羹汤喂进去,结果全都吐出来了。 白悦悦只觉得昏昏沉沉,外面光线明暗,似乎过了个昼夜,又有声响起来。 她头痛的时候,对声音格外敏感,哪怕半点声响都能听到。听到之后就忍不住头痛欲裂。 “什么事?”她开口问。 一直侍立在床边的柘枝轻声道,“是宫里来的医官,奉陛下之命来给三娘子看病。” 白悦悦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就已经有人绕到了屏风后,婢女把她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白悦悦感觉有人按在她的脉搏上,过了小会她隐约听见什么风痰淤寒,然后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头顶上百会穴莫名的有点点刺入感,紧接着又是其他地方被刺了几根银针。 她已经疼了一日有余,这期间基本上水米未进,就算吃了什么也全部吐了出来。此刻浑身无力,软绵绵的任由人摆布。 过了好一会,扎在穴位上的银针拔下来。原来那股加在头颅上的疼痛也随即减轻,有人给她灌了点甜粥,然后又灌药汤。这次喝的药汤和之前喝的不太一样。她皱着眉喝了下去,随即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口气睡了一整天,等到第二日醒过来,人相比前两日的半死不活已经好了许多。 人才好,惠宁就过来看她。 惠宁左右端详她的脸色,“脸色比前两日好多了,” 前两日她见到的时候,脸色苍白没得多少血色,把她吓得够呛。 “我也觉得我自己好多了。”白悦悦摸摸自己的脸,她人比前两日好多了,就是人还虚着,少说也要养个两天。 “果然宫里服侍陛下的医官,比外面的疾医要有本事多了。”惠宁叹口气,之前请得府里的疾医来看,几碗药灌下去,不是吐出来就是毫无作用。还是天子派来医官,扎了几针又开了药方,才好了起来。 “陛下知道我病了?” 白悦悦有些奇怪。 “还不是长信宫来人了,应该是召你入宫陪伴太后的。你这样自然是不能入宫的,只能实话实说,陛下自然也知道了。” 说完她拿出一个小漆盒子交给白悦悦。 白悦悦接过来打开一看,里头是一株人参。 “这个是长乐王托我带来的,他往昔手下副将如今戍守在龙城,那地方盛产这个,托我带过来。” “他说,之后只要切一点煮羹汤就行,一定不能大块大块的服用。” 这些都是高阳王传达的,惠宁在这里头只是传个话而已。 白悦悦接过来,“他知道我身体不好?” “身体好的,能像你这样。”惠宁也不好说叔伯家的过错,只能叮嘱白悦悦好好休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