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皮。” 上党王浑浑噩噩,没做过什么正事,整日里就是和姬妾们厮混生孩子。府里除了姬妾就是姬妾所出的孩子。只要小心一点,还是不会露出马脚。 但要是盯着长乐王,长乐王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府门前后都有专人把手,想要在里头埋个眼线那都难上加难。万一被长乐王发现,他怕不是要被长乐王给扬了。 高冶心下可不觉得要是自己被抓出来,天子还会亲自出面求情。 他是少年人没错,但没有少年人那种两肋插刀的天真。 御床上的天子听说之后,他手肘压在凭几上,手掌撑着头,似乎在闭目小憩。 高冶等着,心里下定决心,就算天子下令,他也不会真的去盯着长乐王。君命难违,但是自个还是更重要。 在天子闭目小憩的时候,中官们把送上来的奏疏公文搬上来。 太后不让元茂处置大事,但也有不少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各类卷轴竹简摆上来,在天子周身摆得满满的。 高冶看着都有些同情,他在门下省见过叔伯们的署房,叔伯们身边的公文加在一块都没有此刻天子身边的多。 元茂下令周围郡县援驰朔州粮草,另外又准许朔州民人出关觅食。 就算是开了粮仓,要运到朔州少说也有一段时日,这段时日里的变故谁也说不好。两害取其轻,让民人自己去弄一条生路。 下面是关于这件事还有青州,以及淮北的农事。 元茂取过一卷公文,上面是有关于北狄南下小规模侵扰冀州的事。 他取过笔在公文上开始批复,“既然如此,那就不劳烦你了。” 高冶一喜,紧接着又是冷汗直冒。 他硬着头皮道,“臣甘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元茂闻言轻笑一声。 那声笑听不出任何情绪。高冶脑袋不由得垂的更低。 “你的忠心,朕知道。你只要告诉朕,白三娘平日里都去了哪里就好,至于长乐王就用不着你了。” 高冶立即说是。 元茂让高冶下去,他去批复那些公文。 这一批就是通宵达旦,除了进餐和偶尔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之外,就没有任何歇一歇的意思。 元茂前生也是这么过来的,上朝处理朝政,另外还要询问廷尉署的案子,酌情赦免一些罪犯的死刑和肉刑。 还会出巡山东等地,他忙的完全停不下来。 到了此生更是如此。 他全心全意的全数扑到这些公务上,将心底的猜忌和已经升腾起来的暴怒全数压下去。 等到全部批复完,原本浓黑的天色已经逐渐转淡,泛出了些许蟹壳青。 “什么时候了?”他问身边的中常侍。 中常侍陪着元茂这么熬了一宿,整个人都差点没撑住,连带着反应都慢了一拍。 “回陛下,寅时三刻了,要不歇息吧。” “那就是快卯时了。”元茂把手里的笔一放,示意左右中官过来服侍他更衣梳洗。 “已经要到上朝的时候,不必再多此一举去休息了。” 中常侍闻言,只好让中官们将衣裳搬出来。 今日是大朝会,大朝会更重礼仪,所以帝王必须着繁复沉重的冠冕服。这套礼服穿上很是麻烦,中官们将玄色的衣袖整理好,双肩十二章纹路在灯火下格外的肃穆威严。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元茂登上了前去太和殿的行辇。 大朝会上不会说什么正事,只是例行公事的说一些外邦来朝,或者某地又出现了什么祥瑞。等到群臣再三朝拜,基本上也可以退朝了。 元茂进入太和殿,高坐在御座上,群臣从门外照着官位高低,在谒者的唱名里从殿门进入。 元茂两辈子加在一起,对这种场面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早已经驾轻就熟。 当中书监长乐王进来的时候,元茂眼睛动了下,往他的方向看过去。 长乐王年轻,即使辈分高,但年纪只有二十五岁,他原本就身量高挑样貌清俊,换上了官服越发的出尘。 时风追求男子美色比女色更甚,美男子比貌美的女子更受世人追捧和喜爱。完全不□□份贵贱。 前世长乐王的容貌就在宫里传开了,现如今也是一样,那些宫人们私下也会对着长乐王的背影羞红了脸。 这就是她喜欢的。 样貌出身品行,无一不是在宗室里最好的。 他放置在身前的手掌不自觉握紧。 元茂不太记得长乐王妃是个什么人了,他前生也没有见过长乐王妃,也没有听过这位王妃有过什么事迹,但应该不是白悦悦那样的人。 她是个闹腾的,不管在那都要弄出点事来。 这个叔父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闹腾的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