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王叹了口气。 白悦悦听到他来了,正等着他呢他,走过来听到他的叹气声,“阿爷不肯?” “上党王说,太过于仓促了。” 长乐王心底其实也是这么认为,只是抱着一线希望过来,听到白逊不允,只觉得意料之中。 “我还以为阿爷不喜欢我,所以急着把我嫁出去,眼不见为净,所以会很快答应呢。” 长乐王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下去。国朝提倡孝道,不管父母如何,子女必须尽孝。律法里更是哪怕父母杀了子女,也不用被治罪。 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又不知道会拿来做什么文章。 见到婢女都站的远远的,不太可能听到,他才正色道,“这话以后不要说,哪怕一个字都不要提。” 他神色肃穆得有些吓人。白悦悦有些被他的脸色吓到。 她才想反驳,见他脸色不好,换了口吻,“我知道了。其实我只和你说,若是周旁有人,我才不会提一个字。” “这种话,哪怕是对着我也不要说。” 长乐王道,“隔墙有耳。万一你不知道周边有人,被人听了去,一旦闹大了,就难以收场。” 她听后皱眉,“那也太没意思了。” 对上长乐王的注视,白悦悦只得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她问婚期,“阿爷说了什么日子没有?” 长乐王摇头,脸上有了些许的笑意,“不过应该是个好日子。” 他说罢,拿出了一个漆盒递给她。 “这以前就想要给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带过来送你。” 白悦悦抱着手里的匣子正要打开,被长乐王按在手上,“等回去再看。” 白悦悦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打开漆盒,见到里头金灿灿的飞蝶闹蛾冠。冠是用金子打造,做工精妙,还点缀有红色宝石。富贵又娇俏。 她让柘枝给她戴上,白悦悦轻轻动了动头,顿时头上的金蛾子也跟着颤动。 “这个发冠很衬三娘子的肤色。看着越发的贵气。”柘枝见她面上有笑,恰到好处的开口。 “下回他来,我就戴这个。” 白悦悦对着铜镜,碰了碰发冠上的金蛾子。 正说笑间,外面来了人,说是宫里太后让她入宫。 白悦悦看过去,“这不对吧,姑母不喜欢我,怎么可能还要见我?” 皇太后对她可谓是讨厌的厉害,若不是还有个侄女的身份,怕不是早就把她给杀了。 都到了这份上,照着太后的那个脾气,还见什么见? “来的人的确是长信宫的人么?” 白悦悦问。 来传话的婢女颔首,“来的中官手里拿着的是长信宫的信物,的确是太后的人。” 白悦悦站起来,婢女催促道,“郎主现在让三娘子赶快去呢,不要让中官久等。” 这么久了,除了上回警告她不可再痴心妄想进宫,她还真没见过太后一面。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她摸不着头脑。 来人是持着长信宫的信物没错,若不是如此,根本进不了门。 她满心的犹疑,但是来人的的确确是宫里人。在催促下,她只好出去。 中官是个面生的人,倒是浑身的和气,见着白悦悦就行礼。 宫里来的人都是代表背后的贵人,别说行礼,只要别伸手要这要那,就算是为人高洁了。 何况太后还讨厌她,但凡和太后稍稍亲近点的,不可能不知道。 宫里的人尤其黄门最会捧高踩低,尤其现在太后手里还有点权力的时候。哪怕不会耻高气扬,也会表现的冷冷淡淡。 什么时候长信宫的中官这么会做人了? 她被请上了马车,过了好会到了宫门对了门籍之后,没有让她下车靠两腿走。 白悦悦听到她不必下车的话后,终于忍不住,“是太后要见我么?” “这话说的,这天底下还有谁敢冒太后的旨意。除非……” 中官笑了笑,“三娘子在宫里怕什么呢。” 就是因为在宫里所以她才更怕啊! 还没等她继续发问,中官放下车簾把她留在车里。让小黄门牵着马前行。 白悦悦看着四面的路不对,不是去长信宫的路。 但她不能叫嚷,宫廷内喧哗是一条大罪,压在头上能把人给活活压死。 她的马车被带到了一处宫殿。宫人搀扶她下车,将她带入殿内。 殿内装潢奢华,一入殿内,就一股浓厚的熏香扑面而来。 她四处看了看根本没有太后的影子。 白悦悦掉头就往外跑,宫人们一拥而上把她挡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