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的政绩,就是想要看看当地的名胜古迹。这地方离泉眼的地方并不远。 “走过去吧。”白悦悦见元茂要传辇,她开口道,“老是坐着,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痛了。” 元茂听了“那你到时候走过去,别叫苦叫累。” “那可不行。”白悦悦仰脸,“若是真的累了,不是还有陛下么?” 帝后说话都不避人,郡守听着帝后的对话像是民间里平常的少年夫妻。 他偷偷去看前面的刺史。刺史是宗室,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再偷偷看帝后身边的人,那些个个都毫无反应,显然早已经习惯了。就他自己一个人惊讶。 郡守连忙把自己脸上的惊讶收了收。领着人去了。 走过了一条道,往山上爬了小段路,就见到了一处泉水汹涌的厉害,雪白的浪花滚滚雷动。 “这就是泺水了。” 元茂指着眼前的泉水贴着白悦悦的耳朵道。 泉水的声音太大,不到耳朵边说话,都听不到。到了这个地方,全靠嗓子吼。 “陛下竟然知道?” 白悦悦满脸的惊讶,“明明陛下没有来过,怎么知道的?” “这泉水就是泺水的源头,当年鲁桓公于齐襄公就是会于泺水。” 元茂说罢,看向泺水四周,泉□□动,水涌如轮。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鲁桓公和齐襄公相会的高台也半点都没有痕迹了。” 白悦悦离他近,勉强听得清楚他说的什么。 见他脸上满是感叹,白悦悦脑瓜子嗡嗡的。又来了,他又要伤春悲秋了。 元茂或许是经典读的太多,又或者是天生感情细腻,他总有许多感想。在洛阳的时候,忙着和太后还有朝臣们斗智斗勇,没有那些个功夫。但现在人在外面,整个都放飞自我了。 元茂嘴里说着,眼神却是看向她的。 白悦悦见状上前,握住他的手,“齐襄公为政有些本事,但私德却是一塌糊涂,后面更是言而无信,引发叛乱,身死为天下笑。” “高台没有了,固然是时过境迁,但是就算留下来,后人提起他,难免想起来的都是他的那段荒诞事。” “现如今历城看着面目焕然一新,别说当年,比起前十几年,二十年,那都是毫不相同了。他们不休私德,所以老天干脆让他们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如今的可比当初的要好太多太多,就算千秋万岁之后,后人提起只会是陛下的功业。” 元茂听着,满脸的纯良。 这个时候渔阳王也好,郡守也罢,还有那些一众人,除却护卫天子的千牛卫之外,其余的人默默的稍稍离远了点。 “真的?”元茂乌黑的眼里涌现出满满的纯净。 “朕如今还没有做出太多的政绩。” “哪里没有了,”白悦悦拉住他,“陛下说说看,哪里做的不好了?” 元茂握紧她的手,“朕不求后世能有什么明君的名声,只求少些骂名,好歹……” 好歹不要让江山亡在自己之后的两三代里就可以了。 这话他到底没有说出来。 白悦悦见他话语未尽,但没有半点要说下去的意思。 “陛下?” 元茂摇摇头,他转头看向那汹涌的浪花。 过了好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