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偶尔会出现林耀的家人,他见过的林耀妈妈和林宗,还有没见过的林耀的爸爸,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亲情和温暖的家人都是他渴望的东西,林耀拥有他最想要的东西,却有可能会因为他而失去这一切,他一张张翻着,有些走神,陆腾叫了他几声他才听见。 “爸爸,”陆腾靠在他腿边,“买一个娃娃给小慧好不好?” “小慧?是跟你隔壁房间的那个小姑娘吗?”关泽蹲下,“她不是被新爸爸妈妈接走了吗?” “嗯,但是昨天又被送回来了,”陆腾咬咬嘴唇,“新妈妈不喜欢她,说她不爱说话,她回来以后一直不开心,买一个娃娃送给她好不好?” “好,你去挑。” 陪陆腾玩了一天,又给院里的孩子买了一堆东西,折腾完回到家的时候关泽有点疲惫,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很长时间都没有动。 这样忙来忙去,新年的第一天就这么过了,也挺好。他挺愿意在节假日的时候带陆腾出去玩,一是过节的时候陆腾比任何时候都盼望自己能跟别的孩子一样有父母陪着,二是……他自己也一样,他需要有些事忙着来忘掉自己永远是一个人,尤其是大家都有家人陪着的日子里。 这个时间林耀正和家人在吃饭,发过来的照片上饭菜很丰盛,林耀抽空到厕所给他打了个电话。 “送陆小腾回去了?” “嗯,累死我了,”关泽拍了拍腿,“你赶紧吃饭去吧。” “我都不饿,走死我了我妈平时也不锻炼可一到逛街那身体素质简直能把我家仨男人都秒了,”林耀小声乐了两声,“你明天是去检查吧?” “嗯,一会我就睡了,有点儿困。”关泽躺到沙发上。 “那……你睡吧,我晚上不给你电话了你踏实睡,”林耀捂着话筒亲了一下,“听到没?” “听到了,”关泽笑着也对着话筒亲了一口,“明天我检查完了给你电话。” 关泽坐在张兴办公室里,张兴脸色挺凝重,还有几项检查结果没这么快出来,但凭他的经验,关泽觉得他差不多已经能确定自己的情况了。 “我跟你就不绕圈儿了,”张兴看着他,“你颈椎没问题,别的几项也基本排除,你自己记忆里脑子也没有受过严重的伤,对吧?” “嗯。”关泽点点头。 “那基本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长了东西压迫神经了,”张兴推了推眼镜,“你还有别的感觉么,发麻,行动受限制之类的,比如手突然没感觉拿不住东西什么的?” “没有,”关泽皱了皱眉,“我就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你说哪来那么多东西往脑子里长……”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我这儿天天都能看到,跟狗血剧拍摄现场似的,”张兴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又戴上了:“不过你别有什么压力,长了东西我们把它咔嚓了就行,手术完了活蹦乱跳的例子我这有一把。” “给我说说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关泽叹了口气。 “如果良性,没有损伤到什么重要神经,切完了不复发,基本好好恢复就没什么问题。” “恶性就不说了,也就是说良性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对吧,如果复发呢?再切?要还复发呢?” “没几个倒霉成那样的,复发也有,但也能恢复过来,你要说一直复发来复发去的,”张兴拿着笔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基本不死人也废了。” “明白了,”关泽点了点头,“结果什么时候拿?” “明天我给你打电话通知你结果,”张兴站了起来看了看日历,“你最近好好休息,不要有什么情绪,我一会给你开点儿药调理一下,关泽,你身体好,扛这一下没问题的。” 关泽走出医院,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之后才给林耀打了电话,电话铃还没响完一声呢,林耀就接了起来:“完事儿了?怎么样?” “颈椎有问题,要过完年做做治疗就行。”关泽胳膊架在车窗上,手指顶着额角。 “我操,我就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林耀兴奋得声音都有点儿跑调了,“治疗怎么治啊?吃药?按摩?” “都有吧,再针灸一下什么的,中西医结合,”关泽想了想,也不能把这病说得跟没了似的,于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