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样。 阿宁飞奔去找自家公子:“方才高副将来找我了,”他跑得直喘气,“他说王爷在西北的时候,最喜欢去大漠深处看星野长空。” 这是高林差不多挖空了脑仁子,才替自家王爷想出来的“爱好”,一则简单,是个人都会抬头看天,二来又同吹埙有着一样的高远与孤独,而且看星空总不能是干看吧,多少都要伴随一些思考,这气质不就立刻提上来了?当说不说,简直像个浪漫的诗人,和热爱打狼的沙漠悍匪有着本质区别。 柳弦安果然也被打动了,想起了诗人笔下的西北,浩瀚无垠,繁星连海。 这里不是大漠,但也有同样漂亮的星顶。于是他找到梁戍,主动邀请:“倘若王爷以后半夜再失眠,可以来找我一起看星星。” 梁戍矜贵地说:“好。” 然后当晚就失了个眠。 柳弦安虽然被从被子里叫了起来,但并不生气,反正他白天晚上都能睡,只是心里纳闷得很,安神药前几天不是很好用吗,怎么突然就失效了。 梁戍将人放在玄蛟背上,带着一道去了旷野处。 看星星。 第43章 这一晚的星星有些稀疏, 好在月亮大得出奇,锃光瓦亮往天上一挂,四野被照成一片银白, 也挺浪漫。 玄蛟慢悠悠地在旁边吃着枯草, 柳弦安寻了块平整石头, 与梁戍一道坐下。他是有本事看一整晚月亮不说话的,就只静静思考, 但骁王殿下不行,骁王殿下那点见不得人的春情色心,本就如火苗乱燎, 此刻再被夜色与月光一渲染, 更加膨胀得没边, 别说思考, 就连坐着都不稳当。 而就在这不稳当的时刻,柳弦安偏偏还主动来抓他的手,梁戍心跳一停, 梦里微凉柔软的触感与现实重叠,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把手反转,将对方细白的手指悉数拢于自己掌心。 “……”柳弦安不解, “我想给骁王殿下试试脉。” 柔情蜜意没来得及表露半分,就被“咣当”一杆子戳翻, 梁戍将手松开,面无表情地说:“不许试。” 柳弦安“哦”了一声,没有坚持, 继续看自己的月亮, 没再理他。 过了一会儿,梁戍将手递过来。 柳弦安抿着嘴, 指尖搭在对方脉上,试了一阵,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太累了,得好好休息。” 梁戍问:“那你怎么还准我半夜出门?” 柳弦安将手缩进袖子里:“既然安神药没用,那不妨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否则一直干躺在床上焦急忧虑,反倒于身体无益,将心情调整好了,睡眠自然会规律许多。” 梁戍将目光收回来,投向远山:“成亲能不能治失眠?” 柳弦安斩钉截铁:“不能。” “书上写的?” “我自己看的。” 远的不说,白鹤山庄里就有活生生的例子,自己的舅舅自从成亲,大病小病就没断过,和舅母二人天天吵架,被气得面红脖子粗,从头一路疼到脚,安神药差不多吃了好几缸,可见成亲是治不了任何病的,还很有可能会加剧症状。 柳弦安道:“而且情之一事,从来只有使人辗转,哪里会使人安眠。” 梁戍捏住他的后颈:“说得头头是道,你又没‘情’过。” 柳弦安被捏得很舒服,又酸又舒服:“书里都这么写。” 梁戍放轻手劲:“书里是怎么写的,说来听听。” 柳弦安想了想那些千古流传的故事和诗,几乎没有一个不是愁肠百转,爱恨悠悠几时休,无言泪千行,想得眉毛都皱了,不想细说,就敷衍:“反正很麻烦。” 梁戍问:“所以你便不准备喜欢谁了,连成亲也是‘谁都可以’?” 柳弦安回答,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梁戍不满敲他的头。 柳弦安侧身躲开:“王爷呢?” 梁戍答:“谁都可以。” “翡国的公主?” “不行。” “其余国家的公主?” “也不行。” 柳弦安想,那这算什么‘谁都可以’,你要求分明就很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