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你倒是丢了个干净。” 柳弦安被他扯得声音漏风,但贤者还说过,治国去之,乱国就之。 反正我就要去。 梁戍问:“只为救国?” 柳弦安蒙混过关地答:“差不多。” “差的那点在哪里?” “不知道。” “那不许去。” “……” 最后柳二公子只好承认,差的那点在王爷。但承认了还不行,骁王殿下继续审问,“那点”究竟是多少点。柳弦安比划出一寸不行,一尺不行,一丈还不行,最后只好东西南北指了个遍,将目之所及的整片世界都兜了进去,梁戍才勉强满意了自己的分量。 柳弦安问:“那我现在能去西南了吗?” 梁戍点头:“好。” 回到营地,将这件事告诉高林,高副将听得连连叹气,将自家王爷拉到没有人的角落里苦口婆心地劝,我们不是说好要把柳二公子送回白鹤城,怎么突然又变卦了。讨媳妇这种事讲究的是花前月下,邪教老窝那是什么鬼地方,凶险重重瘴气密布,哪个有脑子的会领上心上人到那里一游?王爷是不是又威胁人家了? 梁戍被他念叨得头昏:“离我远一点。” 而阿宁对于这个决定,一如既往是万万分支持的,他说:“我觉得公子就应该同王爷在一起。” 柳弦安半躺着:“嗯,我也这么想。” 躺了一会儿,他提笔给家中爹娘写了封信,告诉他们自己得去西南,阿宁在旁边替他研墨,也凑过来看了两行,提醒道:“公子还是写长一些吧,这回又是战争又是邪教,庄主和夫人肯定担心极了,得让他们放心,嗯……就说王爷将我们照顾得很好,这里很安全。” 柳弦安依言照写,家书抵家谱,那叫一个厚。信中细细描绘了骁王殿下是多么骁勇无敌,用兵如神,对自己又是多么关怀有加,体贴备至。洋洋洒洒又洒洒洋洋,事无巨细,阿宁最后都看瞌睡了,揉着眼睛提醒,别只写骁王殿下,也写写自己啊,公子不也在战争中做了许多厉害的事? 但柳弦安已经将笔丢下了,他写累了,胳膊酸,走到床边一躺:“就这样吧,我不想动了。” 阿宁遗憾得很,仔细将信件整理好,整理到一半,外头突然传来梁戍的声音,于是他就眼睁睁看着刚才还号称他自己“很累,胳膊很酸,连多写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的懒蛋公子,立刻就起床精神奕奕地跑了出去。 “……” 大军略作休整,便又拔营前行。 苗常青虽说是叛军,但因庇护百姓有功,又年迈患疾,梁戍便将他发往昆州,在那里做一名守墓人。听着虽苦,但昆州气候温暖,是个不缺粮的地方,附近又有白鹤医馆,可以随时替他看诊,守墓也不必干重活,只管住在村子里,勉强能算安度晚年。 潜曲城的战役如梁戍所预料的,打得没费吹灰之力。洪烽借地势之利,命大军放缓行军速度,以迷惑叛军耳目,自己则亲自率三千先锋军,从另一条小路急速行军,连夜奇袭入城,叛军首脑还在梦中,就被砍飞脑袋,血溅了三尺高。 这场因水灾饥荒而引起的叛乱,也随着这一刀而彻底结束。 阴暗的大牢里,吕象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一碗饭,一块肥肉,瞳孔紧缩,抬头道:“你想杀我!” 梁戍道:“你贪污受贿,治下不严,渎职懈怠,草菅人命,难道不该杀?” “只有皇上——” “就是皇兄要砍你的脑袋。”梁戍冷冷打断他,“跪下,接旨吧。” 吕象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不可能,我叔父……是你,你与我叔父向来不和,便从中作梗,我要面圣伸冤!” 高林也对这脸皮厚度叹为观止,你有个屁的冤,他命狱卒进去,将这一滩烂泥勉强架起来跪着,自己展开圣旨草草念了一遍,“啪”一合:“行了,带出去。” “梁戍!”吕象失声高喊,“你如此嚣张,我叔父不会放过你的!” 高林一脚踹得他闭气:“你还是先放过你叔父吧,这回斩你就是吕大人亲自请的旨。他一大把年纪,胡子都能拖地了,还要管你这烂摊子,你若当真有良心,死后魂就飘远些,少去惊吓那倒霉老头。” 吕象一路淅淅沥沥地被拖了出去,是当真淅淅沥沥。高林捂住鼻子,跟随梁戍一道出去监斩。潜曲城的百姓都在,刽子手一刀下去,斩杀了吕象,也斩杀了白河一带的官员贪污渎职之心。 赈灾的粮食已经从四方源源不断地运了过来,钦差大臣也即将抵达,流民被各地官府有序接纳,至少能过个不再饥寒的冬天。 柳弦安坐在南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