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浑身的血都涌下了下腹,嘴唇颤抖,双手也颤抖,时不时地嚎哭出声。狱卒遵照王爷的吩咐,让人拎了几挂鞭炮不远不近地燃放,噼里啪啦的声音炸开,余琮越发疯魔,枯瘦的双手死死握着窗棂,将头挤出半个:“是谁,是谁在成亲?” 狱卒随口道:“周独眼吧,听说他命好,捡了个听话的水灵丫头。” “不!不成亲!”余琮在空气中胡乱抓,“她是我的,我给你钱,我给你银子,你去把她领来!” “这我可领不来。”狱卒看起来挺同情他,“说真的,那可不就该是余老爷你的吗?要是早来十天就好了,早来十天,这无亲无故的小丫头,任谁见了都会往余府里领,毕竟家大业大不是?唉,可惜了。” 十天,早来十天,只差了这十天。余琮大口喘着气,满眼满心都是这两个字,他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剥夺了,属于自己的生命也被剥夺了,于是嚎啕大哭起来。 狱卒将自己该说的词说完,立刻闪身退到院外,惊魂未定地想,这是疯了还是怎么着,早上还好好的。便壮起胆子问一旁的高林:“高副将,余琮这是被柳二公子给说疯了?” 高林点头,叹了句,可怜啊。 狱卒附和,是啊是啊,一大把年纪了,看着是挺造孽。 高林拍了他的脑袋一巴掌,你懂个屁,我是说我家王爷可怜。 柳二公子的嘴皮子,要是将来成亲了,吵起架……这盛景自己怎么能错过? 将来一定要把宅子买在骁王府隔壁。 柳弦安蹲了一会儿,还是比较累,梁戍就背着他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问:“如果没有我,累了要怎么办?” “那就还能坚持地再走会儿。” 梁戍手一松,要把他放下来,柳弦安却双手环紧了他的脖子。堂堂大琰将军猝不及防,差点被这双小细胳膊勒岔气,但岔气也很甘之如饴,因为爱情就是这么既不值钱,又没道理。 阳光暖融融的。 柳弦安道:“王爷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同那床被子一模一样。” 梁戍问:“那床被子上还有味道?” 柳弦安不动声色地答,已经很淡了。 梁戍虽然也很想将关系再推进一步,但总不好在这种时候来一句“那我再去给你睡出一点味道”,听起来着实脑子不好使,便转换了一下思路,将人往上托了托:“好闻就多闻闻。” 柳弦安心想,怎么不继续送我一床被子。 梁戍却已经没有家底了,他此番出门是为办事,并不是为了贩卖棉被,现在身上盖的,还是高林从阿宁手里抢来的。梁昱当初为了让光棍弟弟成功相亲,精心准备了许多漂亮的簪子首饰,以及宫廷调香师制出来的胭脂水粉,加起来总有七八十样,美丽归美丽,但就是弄错了性别,搞得骁王殿下只能手捧一床宫廷棉被赠予心上人,就显得很俭朴,很务实。 是个可靠的日子人。 作者有话要说: 高副将:王爷,会过!(竖拇指) 第67章 余琮在后院哭嚎了整整三天, 嚎得全城百姓都打哆嗦,还当是正在经受什么样的非人酷刑,结果到了问斩当日, 方才近距离听到他在嚎些什么, 竟还惦念着要同姑娘成亲, 一时都惊呆了。牟翠花第一个骂道:“你自己看看自己,都多大年纪了, 还要脸不要?” 其余人也纷纷骂他,又想起自家娃娃还曾与这老疯子一起踢过毽,简直毛骨悚然, 家中曾遗失过小孩的, 更是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现场一片混乱, 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漫天飞,官兵们费了好一番力气,方才将他押上断头台。 梁戍指派了童鸥做监斩官, 自己带着柳弦安去了城东一处馆子里,吃鲜花酱蒸出的糯米饭。老板这辈子头回给王爷做饭,菜还在锅里翻着, 就已经想好了将来要怎么给旁人吹,乐得嘴都合不拢。梁戍也看笑了, 问:“怎么,家里有好事?” 老板只嘿嘿嘿嘿的,搓着手不知如何回答。他去年还在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