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没对这句话做出什么反应之前,他就清楚地感受到了沈沂在怀中轻微的挣扎,下意识就收紧了手,紧紧 地紧紧地将他捆住,颤抖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不要。 执着了那么多年,到最后,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要!”岑沚不知道什么时候,哭掉了。 难以承受的痛楚,撕心裂肺!剧痛无比! 他大概把这辈子的愤怒不甘与心疼,都咆哮了出来。 沈沂被他吼得耳膜发麻,却还在不断地挣扎着。 涌上眼眶的泪水止不住地溢了出来。 心疼,特别疼,比小宇删了他的游戏存档还要疼上千上万倍。 这个曾经让他欣喜让他吃醋让他爱得要死要活的男人,一直以来都用了一条无形的铁链和一条生锈的铁链死 死地将他捆紧,从来没有想过放开他、给他自由、给他所有! 从来没有! 他以为岑沚解开那条生锈的链子,他们就能在一起了,他以为这样,岑沚就是爱他的了。 都是他自己在傻愣愣地笑着以为……他们是相爱的。 想到这,沈沂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抓住了一般,抓不住的肉从指缝挤出,硬生生被掐成一个畸形,痛得五脏六 腑都在颤抖地哀求放手,像当初渴望逃离那个房间一般,发了狠地挣扎!反抗! 终于!趁着岑沚一个不慎松手那瞬间,他迅速低身逃开,平时笨拙得不行的家伙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速 度快得像抓不住的泥鳅,连给岑沚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怀抱空了的瞬间,岑沚听到了从大脑深处传来的一声巨响,所有的脑神经细胞血管,全部被震得在汹涌地跳 动着叫嚣着痛苦。 岑沚痛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发了疯地追上去! 记忆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挑出了最可怕的一段,印在一张卡罗牌上,被抽出,然后解开封印释放在眼前,重 新上演了一遍。 这是岑沚第二次看到沈沂那副模样,像一个小人偶,画匠没把他画好,表情木讷目光呆滞肢体无力,腾空向 前的那瞬,就那么给美得虚幻的天际划开了一条柔和的抛物线,然后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而他,依旧如多年前一般,只能僵硬站在原地,看着。 什么都静止了。 许久……岑沚才颤抖着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低下头的时候,就看到沈沂正对他笑,嘴巴轻轻地一张一合 着。 满嘴都是血。 双腿一软,扑通地跪下,缓缓地低下头,把耳朵凑过去听。 他听到沈沂用带着笑意却微弱得不行的声音,虚弱又坚定地一字一句说…… 我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