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乔安,乔燕夫妻俩也不知所然地看向乔露。 只见乔露爱怜地抚摸他的脑袋,笑着说:“对,踢爸爸,爸爸要是敢对我们安安不好,我们娘儿俩直接给他踹了!踢他出门!” 乔安小手勾在一起搅啊搅,嘴巴慢慢地弯起一道极小的弧度,小腿儿一蹬,忽然往乔露身上压,抱住了她。 “不敢。”边说着,把脸埋进乔露的脖颈,温热的泪珠蹭了她满肩窝。 “怕什么,妈妈在呢。”乔露拍拍小家伙的背,柔声安慰。 “相信妈妈,妈妈不会再让你被欺负,谁也不能欺负你,谁要是欺负你,我们就踹他,赶走他。” 小家伙眼睛发亮,觉得不可思议。 “妈妈……” “乖,不怕,妈妈在呢。” “妈妈。” 在乔露的安慰下,小家伙一点一点丢掉戒备状态。 乔安觉得,他好喜欢现在的妈妈,她喜欢凶一点的妈妈,喜欢扛起锄头把坏家伙们赶跑的妈妈。 那是多么有安全感的妈妈呀。 …… 寒风呼啸,天上扬起唰唰的雪糁子,送走袁江河后,乔露烧了一大锅热水准备泡脚。 冬天泡脚是最穷人廉价的享受,大脚踩小脚,母子俩玩得不亦乐乎 泡完脚,娘儿俩在床上玩亲子游戏,乔露好不容易把儿子哄睡下了,累得喘口气。 寒风从窗缝透进来,乔露给儿子掖了掖被角。 今天晚上乔安睡得不踏实,两只手紧紧攥住她的衣领,使劲儿往怀里拱。 乔露以为孩子冷,伸手一摸,满背都是汗。 “妈妈……” 小家伙迷迷糊糊喊了一声,乔露以为孩子做噩梦醒了,拉开灯才发现乔安睡得正熟,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嘴巴嘟嘟的,眉心紧蹙,梦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乔露叹气,熄了灯把儿子抱紧,小家伙在他怀里蹭了蹭,嗫嚅着小嘴。 “不走……” 乔露轻轻拍打他的背:“不走,我不走,乖,睡吧,睡吧,妈妈在。” 黑暗中,小家伙的眉心缓缓舒展。 窗外,雨声越扬越大。 …… 冬日的清晨最是寒冷,狂风呼啸,裹挟着雨星子打在窗户玻璃上,风呼呼卷着窗户,发出哒哒哒的动静,扰人清梦。 乔露瘫在被窝里难起难动,脑海里划过昨天与徐海州的约定,不能沉溺在温柔乡了。 一把掀开被子——哗——这酸爽。 “妈妈~”小家伙冻得直往她怀里爬,屁股一扭一扭撅的老高。 “太阳晒屁股啦,起来起来。” “妈妈……”他将她抱得更紧。 乔露拍拍他的小屁股,弹性十足的肉感老好捏了。 “咱娘儿俩简直就是家里的蛀虫,快起来干活了!” 哄了半天也没把乔安哄醒,不是往她怀里钻就是往被窝里钻,爬来爬去跟个小狗儿似的。 当妈的当然要以身作则,于是乔露先起床,等她衣服穿戴整齐后,一回头,小家伙也有模有样地学起来。 他穿得有些急,慌手慌脚的,似是怕乔露将他扔下。他其实不怎么会自己穿衣服,脑袋钻进毛衣后迷失了方向,找不到领口,无头苍蝇似的在里头嗡嗡乱撞。 “唔唔——”叫唤两声后,一头栽了下去。 乔露被儿子逗得哈哈大笑,忙上前帮他找口子,再见天日时,一张小脸憋地通红,见到乔露后嗷呜一下扑过去,搂住了她的脖子。 “妈妈……” “来,妈妈教你怎么穿。” 乔露手把手教儿子穿衣方法,小家伙看得极为认真,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每教一个步骤就问他懂了没,小家伙软糯糯地点点头。 至于有没有学会就不得而知了。 穿好衣服烧水洗脸,趁着等待的间隙拿起扫帚扫了会儿地,把昨晚剩的饭菜在锅里热了热,也就成了母子俩还算丰盛的早餐。 洗完脸,照例要擦雪花膏。 以前在农村,原身其实没用过这些擦脸的香膏,乔家不富裕,一年到头的收入都来自地里干活的工分,家里穷,勉强糊口,还要供姐姐读书,反正农村人也早习惯没有香膏的日子,熬熬也就过去了。 乔露还好,她还年轻,冬天被冷风吹得皲裂的皮肤到了来年开春会自动愈合,每年都如此。 后来进了城,乔燕把自己的雪花膏分给她用,这个冬天乔露和儿子的脸总算没干裂。 这年头,雪花膏算平民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