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条长裙和十一件红衬衫,都是“均码”。 不多, 只能说稍稍解一下燃眉之急。 等到下午收工的时间, 又有十五件新衣裳制作出来。 不过这个点已经没什么顾客, 今天歇业,新制作的衣裙明天开店的时候再带过去。 “喂,哥们儿,哪儿弄来的货?” 下午收工,张伟强顶着一头大呲花发型,叼着烟,两条腿交叠斜斜地靠在门店隔板边,上面的一只腿跟上了发条似的抖,吊儿郎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正忙着收拾摊位回家,徐海州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自己做的。” “啥?”张伟强掏了掏耳朵,表示不信:“自己做?别开玩笑了。 这俩人开个服装摊子,难不成还要建个服装厂?开什么国际玩笑。 李红军笑了一下,装完衣服给麻袋打了个死结:“跟你开什么玩笑,你看我们店里就这么几件货,要是工厂做,至于不够卖吗?” “还真是。”眼睛咕噜一转,张伟强鼻子里哼了声,“我看你家以前挺多客人,我搬过去以后咋没人了?” 试衣间也没拆啊,咋也没见有人过来试衣服,张伟强百思不得其解。 “你那试衣间可是咱白云街的独一份,咋可能没客人来。”李红军憋着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定是你的方法有误。” 原本故作慵懒的彪形大汉,似是一下被戳到中了任督二脉。 一拍大腿:“真的?艹!就说咋没人来,感情我用错方法了?那你说,我该用啥法子?” 这张伟强还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瞧着明明是个膀大腰粗的壮汉,不笑的时候凶神恶煞,结果他喵的就是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傻大粗! 所以,这样一个男人,当初怎么会选择卖女装? 又是怎么占到白云街最绝佳的位置还不被人抢? 最关键的是,他这样的脑子居然能赚到钱? 真乃世界未解之谜。 李红军跟徐海州对视,快要憋不住笑。 忍着,李红军给他出谋划策:“学学我们啊,大声一点,吆喝起来,嘴巴甜点,见到女同志就喊小妹妹,男同志就喊帅哥靓仔,谁不爱听好话啊是吧?” “就这么简单?” 李红军理所当然点头:“不然呢?” 张伟强瞬时拧紧他那粗浓的眉毛,瞧着要发火的样子,结果开口就让人笑喷:“艹,原来这么简单,老子明天就试试,就不信了!” 转身,大步流星走了。 这下,李红军毫不留情笑喷。 “有趣有趣,海州,你说他这种脑子其实更适合埋头干苦力吧,怎么会来摆摊啊哈哈哈——”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的那种。 徐海州观察了张伟强好几天,发现他的大致性格:“感觉他是个没有规划的人,很随性,也没什么创新精神,喜欢跟风,不喜欢动脑子,见别人有什么好点子直接照搬,也不思考人家哪里做得好,盲目照搬,结果适得其反。” “对啊,他能跟咱换位置就感觉不会是什么聪明人,谁晓得,比我想象中还傻。”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不过或许人家也有优点,要不然怎么能在白云街混这么多年,是吧?” 望着张伟强离开的背影 ,两个男人若有所思。 …… 人间四月天,梧桐抽出嫩芽,俏生生地在清晨舒展腰肢。 最近接二连三传来好消息,春晚同款连衣裙卖爆了! 第一天因为库存不足,只挣到了百来块钱,第二天勉强顶上,挣了三百不到,二百七八的样子。 第四天库存充足,且通过女同志们自发的口口相传,两个男人铆足了劲干,最后收益——四百五十五! 之后一路暴涨,递增到第十二天的时候总算有所下滑,呈稳定的幅度降到每天一百出头的收益。 算下来,光是这一个月,就挣了五千三! 好家伙,数钱数到手抽筋。 赚钱越赚越有瘾头,不止白云街卖,乔露这边也没闲着。 她现在每天的打扮除了红衬衫就是粉色连衣裙,换着穿。 正逢春末,倒春寒,温度还低着,轻薄的雪纺连衣裙当然不可能单穿,乔露会很小心机地在外面套上一件毛呢大衣,纯棉黑长袜,配一双上了油膏的牛皮鞋。 最后浅浅地画一个伪素颜妆,去买菜,带儿子逛公园,偶尔闲暇的时候上百货大楼溜一圈。 回头率百分百,时不时上来一位女同志问她衣裳的购买地址,就连百货大楼那趾高气昂的售货员,都舔着笑脸问她这裙子哪儿买的。 乔露面上波澜不惊微微一笑,心里喜滋滋乐开了花:“春晚主持人同款呢,你们不知道啊?白云街最近卖得可火爆啦,您进街口看到的第一间服装店就是了,大衣和裙子都是在那里买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