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觉出了嫌弃。 小姑娘返回的路上一直半低着头,捏着一双玉手,心里头慌的很。 天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 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梦中他明明大动干戈。 那两江总督能是什么随便杀的小人物? 位及正二品,又能是什么普通出身的人? 墨世子的父亲,傅湛的舅舅,就是正二品。 宋依依就是再不懂权利之事,也晓得什么是盘根错节,什么是牵一线动全身。 所以,他多少应该是有些喜欢她的才对呀。 这般一路蹙眉,正想着,刚到三楼,尚未完全回神儿,宋依依便听到了两声娇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正立在那等她,人是柳瑶儿。 柳瑶儿脸上满是笑意,更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不用说话,宋依依也知这是为何,甚至知她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对方开口道: “哟,我还当再见要换称呼,叫夫人了呢。” 宋依依知柳瑶儿必是要出言讥讽她还是没被左相带走,但也没想到她的胆子能这么大。 小姑娘冷脸回着,“不怕给人听到?你若不怕,我可以大声一点,帮你如愿。” 柳瑶儿一听这话立刻怂了,那脸上的笑也收了回去。 口舌之快而已,这话怎么能让别人听见,不想活了? 不往远了说,杜妈妈就能撕烂她的嘴,但仅此一瞬而已,接着便又挺直了腰板,不再提便是,哼了一声道:“失望吧,只会更失望,秦大公子想着你呢,你让他惦记的越久,落到他手里的那日就越有的你受的!保不齐,你就是第二个小桃儿!” 宋依依听得“小桃儿”三个字便下意识心中一抖。 那姑娘正是住在她楼下,上个月被几个人糟-蹋后,自尽了的那个。 宋依依胆子小,且本来就对那事心有余悸,忌惮的很,但面上毫没示弱,也半分没表现出那份怕,极镇静的一副小模样,语声也很平淡,张口回道:“你怎知自己倒时候就不会被秦大公子拔头筹?你又怎知出阁前就一定能爬上墨世子的床?奉劝你,那些个权贵的主意还是莫要打,被人发现你藏在柜中的东西,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语声不大,声音亦是一如既往的软柔,但所说内容吓的柳瑶儿脸色铁青,便差一点就要立马跑回房中处理了那媚-香,但终是端住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一句话后人走了。 实则这楼中有很多姑娘都渴望伺候墨世子,更渴望能被墨世子包下,甚至赎身。 倒也正常。 墨世子家世显赫,有钱有势,生的又好,人温文尔雅,待谁都和气,自然待姑娘也很是不错,伺候过的都是芳心暗许,唯一点,却是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也没专包过谁。 柳瑶儿虽尚未开幞,但是个出色的歌姬。 她有机会遮面伺候墨世子。 怕就是因此,才想了这旁门左道。 宋依依回了房。 她是真的无暇理会柳瑶儿如何,满心满脑都是自己的事,整个一下午人都没过好,又开始焦虑了,不知那男人还会不会再来,亦是不知自己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他把她带走? 当夜,应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竟是梦到了秦琛,梦到了那日。 男人就坐在台子下,满眼欲-色的盯着她,一直冲着她笑。 翌日一早宋依依是被吓醒了,哆哆嗦嗦的就要叫了娘! 她有预感,这绝不是个好梦! 没用多久,当日下午便证实了她的猜测不假。 那确实不是个好梦。 宋依依在房中呆的久了,憋得慌,便在廊道上随意走走。 哪知走了没一会儿,在那楼梯口处便就看到了一人。 那人立在二楼楼梯一旁,仰头朝上看来,衣着华贵,满面风流,二十八九岁,正是秦琛。 俩人视线相交,对方眼睛便就定在了她的身上,面上露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 宋依依那张芙蓉面瞬时惊的失了颜色,微微向后退了几步,只差一点没摔到。 还想什么? 她自然是马上离开了那处。 这下吓得不轻,且宋依依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之后更甚,一连八日,她也没能盼来傅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