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她脸色有异,进而相问,宋依依搪塞了两句,再不时她便眼睁睁地看见沈怀琅返了回去。 男人如故,从容不迫,神色冰凉,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 宋依依不然,做贼似的,不太会掩饰。 又过了许久,这场宴席方才终于散了。 返回住处,宋依依松了口气。 夜晚,半梦半醒。 她看见了一些画面。 一个是夏日,她舒舒服服地坐在摇椅上,沈怀琅立在一旁一面推着她轻轻摇荡,一面用小扇透过冰给她扇扇子解热。那年的夏天好似特别炎热,男人衣衫浸湿,豆大的汗珠顺着额际流下,但面上仍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直在与她说话。 一个是秋日雨后,道路泥泞,树叶枯黄,他抱起她,脚踩淤泥而过,他靴已沾染泥垢,她粉嫩的小鞋仍干净如初。 起先那些画面诸如此类,和睦安详,她似乎过的还不错? 也算是被丈夫疼爱? 但突然,画面毫无过渡。 两江督府,奢华的室内一片狼藉。 她一袭素衣,孱弱至极,床边婢子端着药碗奉上,柔声相劝,被她一手打翻。 碎裂声刺耳。 她满面是泪,对屋中的沈怀琅怒目而视。 男人冷漠疏离,负手而立。 俩人的眼睛直直相对良久良久。 只是她眸光似火,紧咬着牙,恨意分明。 他陌生狠辣,平淡冷静,与之前的画面判若两人。 又良久良久,沈怀琅薄唇轻启,冷声下命。 “着,夫人一日不肯服药,便杀她房中一人。” ********* 宋依依“忽”地一下坐起,浑身冷汗淋漓,美目噙水,心口起伏。 这一下动静不小,惊动了姜氏。 母女俩宿在了一屋。 实则沈家倒是备了两屋。 她二人为亲近,也为说说话。 适才睡前说的好好的,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宋依依呼吸平缓的入睡声。姜氏笑着摇摇头,给女儿盖好了被子,也便睡了。 不想深夜...... “依依怎么了?” 宋依依醒来也便好了。 做了这么多次前世的噩梦,她早习惯了。 但她胆子小,听得杀人这种事不免会害怕,是以,瞬时失态,没控制住。 “没,没什么.......” 但反应过来也便算了,小姑娘柔声答着母亲。 “依依做噩梦了。” 姜氏想大概也是,摸摸女儿的头,也拉过女儿的手,给她把了把脉。 好一会儿后,母女俩方才再度躺下。 但宋依依再睡不着觉,秀眉微微蹙起。 天呐!她便说那沈怀琅不是好人吧! 为逼她吃药,就能杀人。 药....... 思及此,宋依依缓缓地又蹙了下眉头,总觉得有些记忆就在脑海中,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般,今日梦得这,她好奇了。 前世,她与沈怀琅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那梦,显然是她被囚禁别院的前期,可在这之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依依很难不好奇,此时也觉得离真相越来越近。 但她似乎只能靠自己。 她与沈怀琅之事,只有她和沈怀琅知道。 但她决计不会去问沈怀琅,换句话说,便是他说,宋依依也不会相信。 *********** 沈家之行就这两天一宿,第二日下午,相府的马车来到了沈家,接回了宋依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