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大概意识到了,“夫人?” 宋依依微蹙眉头,气道:“把子鸢给我叫进来。” 她同兰儿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气势在。 兰儿立马应声去了。 不一会儿,那子鸢被叫进。 进来时,宋依依正侧身坐在桌旁。 子鸢被夫人单独叫进来,说怕不怕,说不怕自然也有些怕,不管来日如何凄惨,人家现在是世子夫人是事实。 婢女躬下身去笑吟吟地拜见。 “世子夫人.......” 宋依依可没笑脸赔她,和她多说一句废话都浪费精力,是以,开门见山,直接挑破了关系。 “不必装模作样,事情是你传出去的吧!” 子鸢听她这般一说也便懂了她指的是什么,但怎会承认,可怜兮兮地道:“奴婢惶恐,不知世子夫人所言是何事,又是什么意思?” 宋依依“呵”了一声。 “现下这屋子中就你我与兰儿三人,大人又不在,敢问你装给谁看呢?” 子鸢来了眼泪,柔弱地道:“奴婢该死,不知怎么惹怒了世子夫人,还请世子夫人明言,奴婢一定改正。”说着便就哭着跪了下去。 宋依依瞧她那副嘴脸便有气,往昔,她在大人面前就是这副端端庄又懂事的模样,仗着是承安居的旧人,伺候大人多年,看她出身低,好欺,就欺负她! 这回她可给宋依依惹大麻烦了! 宋依依饶不了她! “你竟然敢私翻我的东西,好大的胆子!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呀!事情是你传给陈柔薇,陈柔薇散布的吧!现在心里头是不是盼极了快些到十月。今日我便告诉你,十月之时,我走不走现在还不一定,但你放心,你肯定在那之前就会滚出承安居!” 子鸢依旧哭泣,装着可怜。 “奴婢着实不懂世子夫人在说什么,世子夫人若是看奴婢有气,奴婢愿意受罚,世子夫人打奴婢,骂奴婢,奴婢都心甘情愿。” 宋依依才不打她! 她又不傻,知道这子鸢本是傅夫人安排在大人房中的通房。 她前脚打了她,后脚她就会扮柔弱,弄的府上人人皆知,等大人回来,也必然会在大人面前博同情。 大人对她好像是不错,宋依依才不赌。 她有别的法子。 是以骂了她一番之后,宋依依便让她滚了。 子鸢爬将起来,一路都哭着,瞧着委屈又可怜,但回了房中就变了脸,心中暗道:宋依依也便就逞逞口舌之快而已,根本不敢动她。至于偷翻她东西之事,她有何证据。她只要一口咬定冤枉,无凭无据叫栽赃,这么多年,世子肯定会信任她。 再过几个月就要被休了,今日她还厉害上了。 她到想看看宋依依能把她怎样。 子鸢在房中甚是放松,全然没把宋依依放在心上。 同样,宋依依在房中也蛮放松,撵走了子鸢后气了几句,没一会儿就忘了似的,抱起了小猫玩去了。 兰儿瞧着她,一阵阵有些恍惚。 她倒是并非觉得夫人变了,不认识了,恰恰相反,而是太认识,太熟悉了。 她此时的模样不俨然便是在相府时的模样么! 兰儿有些错愕。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她为什么感觉夫人有时候是温婉沉静,与世无争似的模样,有时候又招猫逗狗,宛若一个小妖精似的。 兰儿弄不明白。 宋依依也弄不明白。 她最弄不明白的便是自己的记忆力。 竟是有减退的迹象。 有些事一会儿能想起来,一会儿又模模糊糊地想不起来,便比如此时。 她一面和猫咪玩着,一面想着她撞头昏迷后记起的那部分记忆。 有时是清晰的,有时是模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