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居然从旁边捡起两块砖头摞一起放在墙根底下。袁一诺一瞧就知道有好戏看了,小胖墩没有经验,以为放砖头能给后面的人垫脚,其实这样才不安全,后面跟着跳下来的人哪能正好跳在砖头上?肯定得被绊摔了。 袁一诺正瞧热闹,哪知墙后面小孩探出头来,赫然竟是向嘉丞。袁一诺哪能想到这小子也能跳墙啊,一惊从树杈上直起身子,连连摆手:“别跳别跳!” 向嘉丞根本没听见,全身心都在墙根底下。他不是第一次跳墙,也没细瞧,刚翻过来就一纵而下。跳到半途才发现下面有砖头,当时就慌了,还没想好怎么办,人已经摔到地上,头正好磕在砖角,痛得“哎呀”一声。 袁一诺连忙从树上爬下来,他的伙伴没弄清什么情况,还指着他大叫:“可找到你了!”袁一诺不理他们,径直跑到向嘉丞身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向嘉丞本来就又疼又委屈,还有点害怕怨怼,一见到从天而降的袁一诺,跟见到亲人似的,扁扁嘴就哭起来。 袁一诺用脏兮兮的袖子胡乱给向嘉丞擦眼泪,一指小胖墩,立起眼睛骂道:“你傻呀你!” 小胖墩吓蔫了,无辜地瞅着他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向嘉丞觉得手上湿乎乎的,放到眼前一瞧,出血了。他“哇”地哭得更大声,抽抽嗒嗒冲着袁一诺说:“哥……哥……” “走,不玩了,回家!”袁一诺一躬身,把向嘉丞背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往家跑。 向嘉天正在客厅写作业,见袁一诺背着向嘉丞回来,弟弟哭得正伤心,一手掌鲜血。他吓得妈呀一声大叫,一边往厨房跑一边嚷嚷:“袁姨——你儿子把我弟弟给打出血了!” 袁母惊慌地拎着饭勺子跑出来,不问青红皂白,上前照着袁一诺后脖颈子扇一巴掌:“混蛋玩意,嘉丞你都敢打,啊?皮紧了是不是?” “啥呀!”袁一诺皮糙肉厚,挨一下子也不大在乎,只吸了口凉气,伸手揉一揉:“不是我弄的,别人弄的,我给背回来的。” 向嘉丞不哭了:“不是袁哥……” “啊。”袁母发现打错了,但也没在意,只围着向嘉丞担忧地道,“怎么回事?出血了呀,快去医院吧。”于是,向家小少爷到医院上药、包扎,忙活一番,晚上袁母心疼向嘉丞,还特地多炒了一个木须肉。结果向嘉天嘴馋,给吃了大半。 从那天起,向嘉丞就跟着袁一诺了,还是袁父郑重其事托付给他的:“你是哥哥,把嘉丞给带好了,不许到处疯逃,别让人欺负了去。再出事我打断你的腿。” 袁一诺趁着父亲一转身,嘴里嘟囔:“他不是有哥嘛……”向嘉天瞧在眼里,立刻叫道:“袁叔叔,袁一诺不愿意。”袁一诺一瞪他:“闭嘴!我什么时候说不愿意了?”向嘉天俩手一摊,耸耸肩膀——这是跟电视里的译制片学的,有模有样。 虽说袁一诺“接收”向嘉丞,有点不太高兴。但这小子哪儿都不好,就这一点好——肯担责任,你既然交托给我了,我就管到底。再说了,像小胖墩那样的二百五,还是少在一起玩为妙,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更何况向嘉丞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他最大的用处就是在袁一诺挨父亲打的时候,蘀他求情,而且一求一个准。 向嘉丞说救过袁一诺的命,倒也不算吹牛,虽说这个救命之恩有点勉强。就在他俩结成同盟后不久,向嘉丞在学校里排练庆国庆的节目,下午回家晚了点,路过锅炉房的时候,看到袁一诺手脚并用往烟囱上爬。 那时还没有供热站,都是单位负责给家属楼供暖,s城这种大烟囱鳞次栉比,多如牛毛。烟囱一般是上细下粗,四面光滑,只在一侧有可供上下的攀梯。烟囱足足有四层楼那么高,攀梯周围毫无防护,只靠手臂和腿部的力量,十分危险。 就是这么危险的地方,袁一诺爬上去了。因为他刚刚跟伙伴们打赌,谁能爬上去,还在烟囱沿上走一圈,谁就是英雄。 袁一诺是肯定要当英雄的,你们怂包那是你们的事。他二话没说,往手心里吐两口吐沫,蹭蹭蹭蹭就爬上去了。 四层楼高,就算大人这么爬上去也会眼晕,更不用说是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