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起背光而坐的妹妹,她沉稳持重,谋略细腻成熟,已然能独当一面,维顾起他这个长兄来。 “好,我听妹妹的。” 房中无声,双方均陷入久久沉默,兄妹两人虽然是手足,但多年未见也免不了生疏。 苏题春看过他被风沙侵蚀的脸,只觉得陌生又心疼,话已经说完,也没舍得走。 而苏代秋亦是如此,妹妹越是考虑周全,他便自责又辛酸,作为长兄,他帮不上题春任何,让她小小年纪就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奔走。 相顾无言了许久,苏代秋看着冷漠的苏题春,眼泪只能藏在肚里。 “你在家时,可听樱娘提及过他人?” 苏题春何其聪颖,立即品出哥哥话里的深意。 “长兄不必为此事忧思,嫂娘性子乖顺,与外家的泼辣不同,心思细了些,与长兄又分别多年,兴许是觉得生分,过些日子就好了。” 听到妹妹这么解释,苏代秋心里才释然些,叹口气“我就怕,等熟络了,我就该离京了。” 随后苏代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不常回来,她年纪也不小了,倘若我在外有事,能留个孩子给她依傍也是好的。” 话尽于此,苏题春也明白了长兄的良苦用心。 说完了话,苏题春便抬步离开书房。 天色阴沉,稠密的七月凉雨如针线般穿透着白雾,庭前的芭蕉叶碧绿盎然,樱娘坐在鱼塘前,手里的鱼食从指缝里漏出去。 苏题春将身上的披风拢在她身上“鱼饿不着,嫂娘先回屋吧,等雨停了再来喂。” 樱娘回眸,模样如同娇花照水,孤影自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大人何时回来的,怎么也无人通报。” 她仍不肯叫题春,平平无奇的大人二字,被她赋予了别样的情谊,都叫出花来。 “刚回,皇太孙出来办事,我抽空来家,现在就得回了。” “这就要走啊。”情急之下,她拉住苏题春的衣角。 苏题春瞥了眼牵住衣角的手,忽觉得嫂娘有几分少女气,越大越发有些粘人。 樱娘收回手“那这披风还是穿着,回头病了可..” 话说一半,苏题春就凝望她,樱娘顿时不知所措。 “有一事不该我张口,但家中没有长辈,也只能我来说。” “大人但说无妨。” 苏题春的语气重了些“若嫂娘心中没有他想,理应让长兄搬回房中。” 樱娘柔软的心如同雷凿,淡淡脂粉色的脸瞬时煞白失血。 身为人妻,不肯与丈夫同房,若非是心中有了他人,还能是什么。 苏题春点到即止,倒让樱娘手里的鱼食尽数撒落在衣裙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