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里正来了,汉子们规规矩矩向里正打招呼,不敢再说那荤话了。 里正见到冯癞子又来混吃混喝,板起脸训斥道:“冯癞子,你如今可是有家有口的人,怎么还是四六不分?再改不了旧毛病,信不信把你赶出陶家村去?” 冯癞子嬉皮笑脸地说道:“改改,吃完这顿,明儿一准的改。” 里正气得直瞪眼,可他也知冯癞子想改掉一身的臭习性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只要能管住张氏不再勾搭村里的汉子就行,其他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去。 陶有贵过来白冯癞子一眼,请里正进去堂屋里坐。屋里边也摆了一桌,是给里正和村里几个老人坐的,出嫁的女子和离回娘家,面上多少有些不光彩,有几个老人压着,往后外人就会少说许多闲话。 人陆陆续续地来了,菜也准备得差不多,就在要开席时,张氏领着儿子来寻冯癞子了。 张氏本是做好了饭来喊冯癞子回去吃饭的,可冯癞子赖着不肯走,并且还对张氏道:“媳妇儿,家里的饭有什么好吃的?这儿多热闹,你和咱儿子就在这一起吃点得了。” 这话一出,院里的汉子又是一阵哄笑,意思再明显不过:张氏自个都不清楚爹是哪个的儿子,这冯癞子拣个便宜硬往自个身上套。 冯癞子对周围的嘲笑毫不在意,相反还很得意,村里个个汉子都眼馋的俏寡妇让他给娶了,这是多大的运气啊! 张氏见所有人都在笑她,咬了咬唇,拉着儿子在冯癞子身边坐下,俨然一副一家三口的模样。 汉子们见此,反而觉着笑下去没甚意思,遂各归各位,等着酒菜上来。 榴花从屋里出来帮忙端菜,瞧见张氏豁然在坐,皱了皱眉,走进灶房去了。 曹氏还在忙着炒菜,榴花并没有把张氏来了的事告诉她,只和几个妇人把菜流水似的往外端。 酒菜上桌,汉子们喝酒划拳好不热闹,遂无人再去管冯癞子和张氏。 曹氏炒完最后一道菜,洗了手准备和几个帮忙的妇人一起去外边吃饭,一跨出门口,就看见了坐在一堆汉子中间的张氏。 她看张氏就如同眼里的沙子,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了她,只是在镇上呆了这么些日子,又日日耳濡目染詹衡熠的言谈举止,多少受了些影响,性子不再那么暴躁,暗骂一声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便和妇人们去空着的一张桌上吃饭了。 榴花把饭菜送去给雪花后也出来吃饭,见曹氏竟然没和张氏撕掰,暗道有进步。 饭吃到一半,陶有贵端着酒杯从堂屋里出来挨桌敬酒感谢大伙的帮忙,当看到张氏和冯癞子坐在一起时,愣了一下。 他想不到张氏居然还敢来自己家里吃饭,这婆娘到底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陶有贵看着张氏,暗恨自己当年太蠢,明知这婆娘不是个好的,竟然还是着了她的道。 曹氏生下儿子后腰杆挺了,在家里不再事事委曲求全,遇着不高兴的事,也敢对着陶有贵吼,再加上香火后继有人,而陶有贵又一人担着全家老小的生计,两人对夫妻床第之事便不怎么上心了。 有一天傍晚,陶有贵下田回来,路上撞见了去摘菜的张氏。 张氏像平时那般喊了一声贵哥,走过去后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陶有贵一眼。 只这一眼,陶有贵的心便痒痒起来,原地犹豫了一会,转身朝前边的张氏追了上去。 张氏见他跟过来了,装作不知道似的继续往前走,拐过一道弯就到了山坳里,张氏的菜地就在这里。 陶有贵一路尾随,心里的火已经烧得腾腾地。 张氏到了菜地也不摘菜,而是直勾勾地望着陶有贵。 这时山坳里再无他人,不用多说什么,两人就抱在一起亲嘴,接着钻进了旁边的树林子...... 陶有贵和张氏续上前缘,且不同年少时的青涩,如今二人是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陶有贵的娘自从抱上孙子后,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家里的活就全落在了曹氏身上,好在雪花能帮助照看弟妹了,她才能抽出身去和陶有贵下地干活,却也没有闲功夫再去管别的事。 陶有贵和张氏旧情复燃,张氏对陶有贵软语温存,又时不时提一提年少时的事,愈发让陶有贵惬意抒怀,逍遥畅快,不免动起了纳妾的念头。 一次幽会时,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张氏说了,张氏当时没说好与不好,只在陶有贵身上更卖力地忙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