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言之凿凿,前来围观的人无法不信。 “天师,你说杏花不是灾星,那我们村突发的鸡瘟又怎么说?”人群中传出来一个突兀的妇人声音。 陶家众人循声望过去,顿时怒从心起,因说话非是别个,而是姚老三媳妇。 天师淡然答道:“春天雨水多,湿气重,有鸡瘟再是正常不过。” “往年发鸡瘟,周围几个村都有,为何今年独独只有我们村?天师,你别是暗里收了陶家的好处,来诓骗大伙的吧?”姚老三媳妇紧咬不放,使出了无中生有之计。 经她这一挑拨,有些围观的乡亲也开始对天师表示怀疑了。 天师神色骤然一冷,铿锵有力道:“修行之人,最忌违逆天道。为钱财做欺世盗名之事,属神棍一流所为。我青峰山一脉乃是修行正统,岂能容下那等卑劣行径,你休要信口雌黄。” 曹氏跳脚指着姚老三媳妇高声骂道:“姚老三家的,你上回诬赖我家榴花不成,这回又来攀咬杏花,真是记吃不记打的货。你肚子里藏着什么花花肠子,别以为老娘不清楚,还有什么下三滥的招尽管使出来,咱们好好比划比划。” 村人皆知两家的恩怨,适才怀疑天师的那些人心思又动摇了。 有人悄悄劝姚老三媳妇不要得罪天师,免得招来祸事。 姚老三媳妇不甘心,可对天师到底有几分忌惮,故此便没敢再说话。 围观的村人以为事儿到此就结束了,却见榴花对里正和几位老辈子说道:“几位爷爷,说到村里的这次鸡瘟,我也觉得十分奇怪。以往的鸡瘟都是先由那么几家开始,再慢慢传到其他人家,而今年,是所有人家的鸡在三两天之内死尽,这事也未免太过蹊跷。” 陶里正和几个老辈子回想了下,皆认为榴花的话有道理。 姚老三媳妇见此情形,神色变得有些不安。 榴花继续对陶里正等人道:“这次鸡瘟若非天灾,那便是人为。里正爷爷,我觉得咱们应该彻查。” 里正和几个老辈子面面相视,然后齐齐将目光转向榴花,意思是这事从何查起呢? 榴花沉吟了下,道:“若是有人投毒,全村这么多的鸡,需要的毒药剂量不少。倘若那人是一次性买的,药铺对此必会记载在案,咱们只需去镇上的药铺查问近日可有人大量购买毒药就行。” 姚老三媳妇听见这话,脚下一软,差点没倒下去。 巴豆粉是她在一个小药铺买的,当时伙计还问了她买这么多巴豆粉做什么,不可能记不清她的长相。 这可怎么办? 姚老三媳妇顿时慌张起来,悄悄溜去找张氏商量对策了。 如果这次鸡瘟真是有人投毒造成,那就无法不慎重对待了。这次胆敢毒鸡,难保下次不往水井里下毒。那样全村老老少少的性命,岂不是危在旦夕? 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才行! 里正和几个老辈子迅速做出决定,立马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和榴花一起去镇上查问。 来看热闹的村人嚷着查出来是谁干的,一定饶不了他。 “行了行了,结果如何等榴花他们回来后自有分晓,大伙先散了吧!”里正挥手,让在场的人该干嘛干嘛去。 继续呆在这也没什么意思,里正又发了话,村人们嘴里骂着谁那么缺德,各自家去了。 天师本该就此离去,然这事多少关乎到他的声誉,而他本人也对事件本身也颇为好奇,便提出要留下等待结果。 杏花得以洗脱灾星的罪名全有赖天师,陶家对天师感激不尽,赶忙为天师安排住的地方,并准备酒菜来招待。 且说姚老三媳妇找到张氏,把榴花等人去镇上彻查泻药来源的事跟她说了。 张氏淡定自若,安慰姚老三媳妇不要怕,药铺里每天去买药的人那么多,伙计不一定能认出她。 姚老三媳妇说主意是张氏出的,如果她暴露了,张氏也跑不掉。 张氏安抚姚老三媳妇,她们有难同当,共同进退。 姚老三媳妇吃了张氏给的定心丸,想着大不了一起死,心略微定了些。 再说榴花等人到了镇上,一家一家药铺地问近排可有人来大量购买能引起腹泻的药。 黄泥镇总共有五家药铺,前面几家都说没有,榴花等人去的最后一家药铺是回春堂。 老郎中和两个徒弟以及陈良安都在,打招呼寒暄过后,榴花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有,我记得是一个妇人,乡下人打扮,把我们店里所有的巴豆粉都买了。”一个伙计肯定低说完,接着去把账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