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媳妇遂不再拿采绿打趣,转而问陶氏书生的亲事作何打算。 陶氏笑着回道:“过一两年再定,山长说今年秋试要让衡陵下场考一考,看哪里还欠缺火候与否。这个时候定亲事,怕他分心。” ”是这理。“里正媳妇点点头。 这时,陶长元的媳妇突然想起了什么来,道:“我记得那时天师说咱们村三十年内必有人封侯拜相,衡陵若是连中三元,按他的年纪算起来,再过个二三十年拜相倒是正好。” 陶氏忙谦虚道:“连中三元谈何容易,山长只是让他试一试罢了,将来能考个秀才我就知足咯!” ”天师的本事货真价实,他的话不会有错。就咱们村去念书的娃娃,只有衡陵才有希望在三十年里登台拜相,其他的那些个年纪太小了。”陶长元媳妇据理分析道。 “借你吉言,希望如此吧!”陶氏笑容满面,语气却仍旧谦卑。 采绿听着这些话,暗自吃惊。 她看向书生,却见俊雅少年神色依然毫无波澜,不见一丝骄躁与自得。 榴花听见陶氏说书生的亲事要过一两年再定,倒正合了她的意。 事业眼下才刚刚起步,她确实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儿女私情,不过她坚信自己跟书生都明白对方的心意,就差挑明而已。 目前,就维持这样朦胧的状态挺好。 因此,她便问起书生关于应试的一些事。 书生对榴花的问题知无不言,说话时脸上也有了笑意。 陶氏还在跟里正婆媳闲话,偶尔瞟一眼书生和榴花,嘴角往上弯了弯。 又过一会,张家人和赵敬全来了。 有了张婆子跟赵敬那两个活宝部下,院里的热闹那还用说。 张婆子拉着采绿上下意打量,赞道:“是个标致的,这城里姑娘跟咱们乡下姑娘比起来,那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样了。” 采绿害羞地低下头,道:“亲家大娘就别取笑我了,城里姑娘比我漂亮的多了去,我哪是什么仙女啊!” “哟,你们看,还害臊呢?”张婆子笑着对大伙说道。 采绿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另一边,祁明蒋立两个大活宝逗着大妹二妹和天宝玩闹,满院子都是他们的声音。 因只有几桌客,掌勺大厨还是曹氏自己,她和雪花、满田娘等几人在灶房里正忙活着。 杏花来了后也想进灶房里去瞧瞧有什么能帮忙的,结果才到门口,闻着里头传出来的油烟味,立马就转身捂住胸口干呕起来。 灶房里的几人以为杏花是病了,赶忙过来询问要不要紧。 杏花恶心的厉害,一面干呕一面摇头,说不了话。 院里的张婆子等人听见动静,停止闲话家常,也全过来了。 杏花干呕过一阵,恶心之感终于退去。 张婆子返身去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端给杏花,并焦急地问道:“杏花,你怎么了?出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才这么一会怎就病了?” “娘,我没事。”杏花接过来茶盅,犹豫着没往嘴边送,脸色也有些扭捏起来,问张婆子道道:“有没有白水,我喝那个就行。” “有有,我去倒。”张婆子又把茶盅拿过来,倒掉里面的茶水,去桌上倒白水了。 曹氏看着杏花的模样,想了下问道:“杏花,你是不是怀上了?” 杏花的脸色愈发羞臊,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我说不准,小日子快两个月没来了,我估摸着差不离。” “那就是了。”曹氏高兴起来,立即吩咐榴花去请郎中来给杏花把脉。 正倒着水的张婆子听见,水都顾不上倒了,几步奔过来问杏花是不是真有喜了。 杏花不是第一次怀孕,多少有些经验,见身边的人一个个地盯着自己,终于肯定地点了头。 ”多谢老天爷,多谢菩萨,我张家有后了。”张婆子欢喜得双手合十朝四周乱拜。 其他人也皆向张婆子道喜。 “杏花,灶房门口油烟味重,你别在这站着了,去那边坐吧!”曹氏发话道。 “对对对,怀身子的人不能久站。”张婆子总算反应过来了,赶伸手来扶杏花。 杏花见两个娘都这样紧张自己,感动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她这刚怀上呢! 张婆子小心翼翼扶着杏花去桌子那边坐下,曹氏也让雪花去堂屋把杏花有喜的消息告诉张家安。 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院子。 等到榴花将郎中请来给杏花把完脉,确定杏花是真有喜了。 “噢噢,我又要做小舅咯!”天宝拍掌欢呼。 “哈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