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三妯娌和孩子们拿着礼物出去了,肖里正老两口留在堂屋与榴花说话。 榴花先向肖里正询问了一番肖家村的近况。 肖里正告诉榴花,今年年初知府大人就派兵进山驻守了,村人想进山打猎砍柴都不许,日子过得愈发的紧巴,好在后来官府征人修路,这才好些。 “修路是重活,就算朝廷征人,工钱也不该只有十文一天。”榴花皱眉道。 肖里正叹气道:“乡亲们也是被逼无奈,没有来钱的门路,家里油盐都快吃不起了,一天赚十文总好过闲在家里。” 榴花微微点头,又问负责修路的人是谁,负责钱粮后勤保障的又是谁。 肖里正道:“知府大人派过杂役兵来,人员调度皆由指挥官负责,伙食、工钱等则由于县令管。” “是他!”榴花心头顿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肖里正为人厚道,没有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转而问榴花这回来打算住多久。 榴花便将此次奉旨前来筹建采矿设施的事告知。 肖里正听了很是高兴,邀榴花还在家中住。 榴花说要先进山去看看,视情况再定。 说话间,肖三嫂子送茶进来了,她将茶放下自出去帮忙做饭。 榴花和肖里正老两口继续闲话家常,直到肖家三妯娌进来摆桌吃饭。 因不能进山打猎,饭桌上并无野味,只有一些家常菜肴,却也是肖家尽用心置办出来的。 在肖家吃罢午饭,榴花即刻进山去察看矿山的情况。 通往矿山的新路是在村子一侧,榴花让达叔驾车沿路进山。 行至一半时,只见前头设置了路障,并有军士把守。 “什么人?里头不准闲杂人等进入,你们赶快离开。”军士拦下榴花的马车并欲驱赶。 “我是奉皇上谕旨前来筹建采矿设施的钦差,要见你们的指挥官,速去通报。”榴花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语调自有一番浩荡威严。 “钦差怎么是个女子?”把守路口的军士头目满腹疑惑,振了振精神,用认真负责的口吻道:“事关重大,为防止有人冒充,还请钦差大人将圣旨请出来让我等查验。” “可。”榴花说完,示意香儿将圣旨拿出去。 香儿双手捧着圣旨钻出车外,递给把守路口的军士头目。 该军士头目神色恭敬地接过圣旨,展开一看,随即大惊,赶忙跪了下去。 其他军士见状,也紧跟着跪下。 “可查验清楚了?”榴花坐在车内,语气平静地问道。 “清楚了!”军士头目神色不敢有一丝不敬,站起来躬身将圣旨捧还给香儿,又立即单膝跪下请罪:“请钦差大人恕小人不敬之罪。” “你尽忠职守,我没有理由怪罪于你,起来吧!”榴花淡然道。 “小的谢过钦差大人不罪之恩。”军士头目起身,忙派人去里面通报,跟着撤了路障放榴花的马车进矿山。 矿山专用道路即将竣工,马车行驶到尽头,负责施工的杂役军指挥使带人来迎接了。 这位指挥使姓程,双方见面寒暄客套过后,程指挥使领着榴花巡查工地。 途中,榴花看见干活的人里有许多肖家村的乡亲,肖里正的三个儿子也在其中。 肖家三兄弟看程指挥使对榴花毕恭毕敬,遂未敢与榴花打招呼。 矿山里面的地形榴花早已了然于胸,故而巡视完道路的情况,就未再往前。 程指挥使亲自送榴花出山。 “程将军,建采矿设施的物资由谁负责筹备?”路上榴花问程指挥使道。 程指挥使拱手向天行了个礼,道:“皇上的旨意是命知府大人全权筹备,然府城离此地路途遥远,知府大人无法处处亲历亲为,便交由立阳县令协备。钦差大人需要哪些物资,可传立阳县令前来听候差遣。” 榴花点头,道:“待我将所需物资清单列出来,劳烦程将军派人传立阳县令来此。” “此乃末将分内之事,钦差大人不必客气。”程指挥使抱拳道。 随后,榴花与程指挥使道别,依然回肖里正家。 鉴于修路的杂役军皆住的营帐,矿山上并无房屋,榴花只好跟肖里正说借住在肖家。 肖里正求之不得,紧忙吩咐儿媳妇收拾屋子。 榴花便在肖家安顿下来。 傍晚,肖家三兄弟回来得知榴花就是此次是奉圣旨来筹建矿区的,心中与有荣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