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书信奔赴赵地。 由于赵颢在草原清扫狄部,信没能第一时间送到他的手里。甲士肩负使命,信必须当面送到,直接留下一人随赵地队伍北上,另外几人返回细地,向公子瑫禀明情况。 草原深处,煤矿上人头攒动,又一批俘虏送到,加入采矿大军。 属官走出帐篷,手里拿着木简,记录下每日挖矿进度。 两名佐官负责记录矿工人数和每天挖煤的数量,刀笔实在不便,索性用煤块在木片上刻画,等到有空再进行整理。 自开采矿藏至今,挖出的煤堆积成山。赵颢命人分批运走,送到建造城池的地点。据悉该处将建造冶炼作坊,还会建窑,除石涅之外,还运去大量黏土。 无论采矿还是搬运,全由抓到的狄人完成。 负责监工的甲士惊讶发现,采用属官的办法,大多数狄人都会老实干活,即使有刺头,也很容易就能收拾干净。 属官不敢居功,明言自己所行都是参考郅地新城,也就是学自世子玄。 “非公子同世子有婚,事不可行。” 简言之,他能学到这些全仰仗公子颢和世子玄有婚盟,将来会成为一家人。不然地话,就算学到知识也不能随便使用,否则就是打破氏族规矩。不讲规矩的人,往往会被整个阶层唾弃。 清扫干净新城周围,赵颢暂停动作,没有继续向草原深入。 他带队驻扎在一座湖泊附近,既为军队休整,也为等待郅玄的回信。 在此期间,先后有赵地和西都城的甲士往来奔赴,且都动静不小。赵地甲士不提,从西都城奔出的队伍着实把戎人吓得不轻。 有赵颢行动在前,戎人们整日胆战心惊,恐郅玄心血来潮向草原发兵。 几个大部首领聚到一起,互相合计一番,认为整日担惊受怕太遭罪,干脆撒丫子跑算了。在跑路之前,几部假借保护为名,联合搜刮附近的小部落,搜刮完后才拔营北上。 大部落连夜逃走,被搜刮的小部落集体傻眼。 部落牛羊被抢走大部分,马匹也没剩多少,原本秋末该是养膘的时候,结果部落上下全都饿得嗷嗷叫。不能改善情况,别说老人孩子,连壮年男女都未必能熬过这个冬天。 没肉也没粮食,能怎么办? 南下去抢? 部落首领和祭祀对视一眼,一起嘬牙花子。 他们对面就是凉地,那里的中原人不种地,专门爱好抢劫,隔三差五就要到边境溜达一回,跑得不够快,牛羊战马别想保住。 以部落的战斗力,不被抢就不错了,还想南下找粮,找死还差不多! “怎么办?” 首领和祭祀愁得直抓头皮。 正无计可施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帐帘被一把掀起,首领的大儿子冲进来,兴奋道:“大,有商队,中原来的商队!” 首领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涌出狂喜,顾不得斥责儿子莽撞,和祭祀一同站起身,快步走出帐篷。 帐篷外,饿得面黄肌瘦的戎人聚在一起,望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无不双眼发亮。 马车多达百余辆,上面满满登登堆着货物。 拉车的马匹十分健壮,嘴上套着马嚼子,四蹄钉着戎人没见过的马掌。 车队中的商人和护卫全副武装,身上裹着兽皮袍,身后背着强弓,腰间悬挂长刀。袖口和裤腿用布条缠绕扎紧,脚上穿着靴子,靴底是坚硬的木头,用力踹几脚,完全能踹死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