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法得当的话,一样能够救人。 侍人站在榻边,见郅玄不出声,不确定他会不会发怒,大气都不敢喘。良久才听郅玄道:“带人去见巫医。” “诺!” 侍人如蒙大赦,不敢久留,迅速退到帐外。见到甲长和对面来人,言明郅玄已经答应。自己不能离开,朝一个年轻的侍人吩咐几句,后者点点头,带来人去往巫医休息的帐篷。 寒风呼啸,夹杂着碎雪,席卷整座营地。 送信的赵地甲士踏雪前行,同一支巡营队伍擦肩而过。 和裹着三层兽皮的赵地甲士不同,队伍中的人身着皮甲,皮甲内穿着毛衣毛裤,皮靴里是毛线编织成的足袜,身上再搭一件斗篷,不似赵地甲士臃肿,保暖效果却相当不错,活动也十分方便。 在郅玄营内,这是新军和上军将士的标配。中军和下军若想要,就需大小氏族出钱购买。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军权握在谁手里,就该谁出钱。 同理,当国君惹怒氏族和国人,在其执政期间闹得天怒人怨,氏族和国人不听调遣甚至联合将其推翻,也无人会妄加指责。 这种君权和臣权的共存模式,迥异天子至高无上,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政治形态完全不同。 赵地甲士羡慕地看着巡逻队伍,发现对方不只衣着保暖,手上还戴着毛线编织的手套,脖子和脸上有围巾,耳朵都被很好地保护起来,半点没有生冻疮的迹象。对比一下自身,心中的酸水一个劲地向外冒。 巡逻队伍瞧见他的神情,无不挺起胸膛,高昂起下巴。 类似的表情,他们近段时间没少见。 之前都是中军和下军的同袍,面前可是北安国的甲士。瞧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心中的爽感极速飙升,按照郅玄的话说,完全就是飞一样的感觉! 西原国和北安国同为大国,两代之前曾发生国战,虽然参战的国人多数老去,战斗的惨烈却是一代传给一代,始终不曾被遗忘。 两国将士均勇猛非凡,战况一度焦灼,很难分出胜负。不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国国君宣布休战,定下会猎盟约,这才换来和平。 没能从战场上分出胜负,双方将士自然是谁也不服谁。每次会猎都想取得更大的战果,以此压对方一头。 奈何实力旗鼓相当,几十年下来都没能取得想要的结果。 万万没想到,父祖辈没能达成的愿望却在今天实现,还是以一种谁都没想到的方式。 一套毛衣毛裤,一条围巾,一双足袜,两只手套,就能让对方如此羡慕,露出这样的表情。 中军和下军的将士不久前还大骂上军新军骚包,炫耀起来没完没了,如今看到北安国甲士的表现也不免心中暗爽。 带着满心酸水,送信的甲士见到巫医,当面说明来意。 “君上已经应允。”侍人在一旁补充。 巫医看过桑医的手书,朝来人点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其后叫来药仆,快速收拾起瓶瓶罐罐,装在特制的药箱里。 “走吧。” 一切准备好,巫医亲自背起药箱,和来人一同去往对面营中。 彼时,漠夫人发病越烈,几度昏迷又被痛得醒来。为防她伤到自己,不得不用绢裹住双手。 饶是如此,她的脖颈依旧留下红痕,一道划过下颌,差一点伤到脸颊。 “公子,夫人,失礼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