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干,秋日制成,可保存许久,要尝尝吗?”郅玄没有隐瞒,也不需要隐瞒。 赵颢点头,郅玄正要吩咐侍人,却见他探手过来,端走自己面前的汤碗,拿起自己用过的汤匙,一口接着一口,将大半碗豆腐青菜羹吃光。 “味道甚好。”放下汤碗,赵颢点头称赞。 郅玄沉默半晌方才开口:“我吃过的。” “我知。”赵颢看向郅玄,仿佛在奇怪他为何会介意。 “不合礼仪。”郅玄道。 赵颢认真思索,片刻后道:“未有文载。” 没有哪册文献明文规定不许夫妻共食。相反,夫妻共饮祭酒,共食祭肉是氏族婚礼必须的流程。 郅玄捏了捏额角,这能一样吗? 赵颢望着他,哪里不一样? 或许郅玄自身都没发现,在很多时候,他对赵颢显得极其见外。 两人未成婚,见面的次数不多,这种情况尚不明显。如今完成婚礼,日夜相对,赵颢想不发现都难。 郅玄两辈子都没获得多少亲情,加上忙着打拼事业,提防身前背后捅过来的刀子,令他十分警惕,对人有天然的防备。 这种防备像一面屏障,无论陌生还是亲近都不会消失。 这是他性格所致,寻常不会被发现,此时此刻却显露无疑。 郅玄没有享受过亲情,两辈子都没有。或许有,也十分短暂,当时的他太过年幼,很难有深刻的记忆。对原桃的照顾更多是一种怜惜,而不是纯粹的兄妹之情。 他同样不了解夫妻的相处之道。 实事求是的讲,和赵颢的这场婚姻,最初也是权衡利弊,更多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凑巧的是对方合他眼缘,有几分喜欢罢了。 他可以和赵颢亲密无间,却无法接受对方越过界限。 赵颢发现这一点,衡量之后,没有再一次触碰,而是果断收回手,不想引起郅玄不愉。今后或许会有试探,但以两人目前的关系,他无意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直觉告诉他,带来的结果他绝不会乐见。 赵颢没有再越界,郅玄也未再纠结,此事就此揭过。 侍人提来食盒,赵颢和郅玄一同用膳。 膳后,赵颢没有离开,而是和郅玄商议,宴上饮用的果酒是否能出售给他,还有方才食用的菜干,他也想购买。 “是为北安国还是赵地?”郅玄问道。 “有何不同?” “君以为呢?”郅玄不答反问。聪明人卖什么关子,他不相信赵颢不知道。 “赵地。”赵颢笑了,倾身靠近郅玄,“可否?” “可。”郅玄也勾起嘴角,玩笑地挑了一下赵颢的下巴,“为君,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果酒可以暖身,菜干可以补充营养,对军队来说绝对是重要物资。郅玄清楚这一点,赵颢也是一样,否则不会想要购买。然而,货物供给北安国还是他本人,必须加以明确。不同的交易对象,价格和能交易的数量均有不同。 郅玄不担心赵颢会言行不一,如果他表面一套背地一行,就是违反氏族的行事准则,对他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对北安侯和世子瑒也是一样。 “今年数量不会太多,明年可以供应赵地全境。”郅玄道,“另有一种豆芽,冬日可生,君如有意,可将方法告知。” 赵颢愣了一下,诧异道:“当真?” 他吃过豆芽,也曾感到好奇此乃何物,为何能在冬季生长。只是秉持氏族规矩,郅玄没有主动提,他也压制住好奇心,没有开口询问。 不想郅玄今日主动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