颢共同定下的规矩。 婚礼期间,城内抓出不少探子,既有诸侯国,也有心怀叵测的草原部落。借城内人来人往的时机,这些探子伪装成商人,陆续在城内潜伏下来,伺机搅动风雨。 就在数日前,城内抓出一批行迹可疑之人,经过审讯,发现这些人皆出自东梁国。 北安国和东梁国地理位置接近,中间仅夹着一个漠国,边境部分接壤,大战没有,小规模的摩擦却时常发生,主要由相邻的氏族主导,为土地人口没少结仇。 西原国更不必说,先君时被谋夺五座城池,至今让卿大夫们咬牙切齿。之前东梁侯再提联姻,郅玄开口拒绝,以粟虎为首的卿大夫全都支持,可见恨意有多深。 依照三国之间的关系,城内发现东梁国的探子,势必不能轻饶。但也不好将事情闹大。毕竟对方尚未有具体行动,没有抓到切实的证据,东梁国完全可以反咬一口。 几番斟酌,郅玄和赵颢决定按兵不动,把人押在城内,审完不杀,也不追究东梁国,就这么拖着,任由东梁国去猜。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东梁国绝不敢再派人,否则就是瓮中捉鳖,证据送到自己手里。那样一来,再追究就合情合理,对方有再多借口也是无用。 队伍进城时,时间已是深夜。 城内一片寂静,连更夫都不见踪影。 各坊关闭坊门,街道两旁未见灯火,沿途只有车轮压过青石的吱嘎声,以及甲士卒伍整齐的脚步声。 车辆一路来到国君府,赵颢和郅玄先后下车。 两人身上披着斗篷,赵颢的发冠却不知去向,一头乌发散落,鸦羽般披在肩后。 夜风吹过,冷香拂过郅玄脸颊,让他不自觉停下脚步,表面若无其事,耳根却有些发红。 公子颢未戴发冠,实打实是他的锅,推卸不得。 情绪激动之下,难免有些孟浪。 赵颢走在郅玄身侧,捕捉到后者刹那的表情变化,微微勾起唇角,轻声道:“君上,明日可有要事?” 听懂话中暗示,郅玄咳了一声。 美人虽好,却不能终日沉醉温柔乡,否则就真成昏君了。 最重要的是,要为自己的腰想一想。他还年轻,今后还有大把时间,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不能竭泽而渔。词语用得对不对暂且不论,意思总归没错。 “明日有政务。”郅玄道。 赵颢挑了下眉,在郅玄侧头看来时,指尖擦过唇角,火光映照下,双眸灿如星辰。 妖精! 郅玄二度发出感叹。 两人回到府内,为免自己抵不住诱惑,郅玄差点要分床。好在赵颢知情识趣,看到郅玄眉眼间的疲惫,立即收敛起来,老老实实躺下睡觉,没有再有意无意地撩拨。 次日,郅玄醒来时,赵颢已经坐在榻边,手中一卷竹简。 听到声响,赵颢转过头,看郅玄正坐起身,当即放下竹简,笑道:“君上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君子如瑛,笑似清风朗月,不见半点魅惑风情,同眼角晕红时判若两人。 婢女侍人听到说话声,断定郅玄已经起身,捧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郅玄走下床榻,捏了捏眉心。 他睡得并不好,整夜都在做梦,脚下仿佛失重,不小心就会踩空。 这种感觉很不好,虽然他不信梦境,可还是有些烦躁。直觉告诉他近期可能会有麻烦,而且麻烦不小。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