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沉的木盆,脑袋上全是问号。 “分批,十人一间。” 少年们分完东西,各自带人进入澡堂,按规矩进行安排。 从外边看澡堂十分寻常,走入室内才发现别有洞天。 屋舍全部打通,打磨光滑的圆木撑起屋顶。每两根圆木之间放一个巨大的木桶,桶内装满水,正不断冒着热气。 墙上有成排样子古怪的东西,像是倒悬的莲蓬。少年告诉甲士,那是木制的喷头。其上有木板,板上置有水槽。如今都已经注满。打开木制的机关,立即有水流洒下,令甲士们感到惊奇。 “先在这里洗头刷背,再到大桶泡澡。”少年同甲士们讲明用法,当着众人的面将核桃大的药丸放入木桶,每次三颗。 “这些可以除虱。” 甲士们又一次感到费解。 身上有虱子算事吗?没有才奇怪吧。 看到他们的表情,少年不由得撇了撇嘴。 他出身郅地,亲眼见证新城拔地而起,郅地人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于郅玄的命令,他不会有任何迟疑,再不合理也会坚持执行。 君上说要除虱,自然有其道理。 现如今,郅地上下均以干净为荣。别说国人庶人,连奴隶身上都找不出几只虱子。 新军营内更是如此。 全军上下都在比赛,每五天一次严查。发现卫生状况不达标,该人所在的伍都要被连带惩罚。 这些人初来乍到,尚未体会到干净的好处。等他们习惯营内生活,就会意识到沐浴是一件大事,保持个人卫生是多么重要。 人都已经进来,甲士们再不情愿也不能退出去,只能按照少年的指点走到喷头下,解开发髻开始洗头。 热水冲下的刹那,不少人控制不住发出嘶声。最初是不习惯水温,渐渐地就感到舒服,站在喷头下竟有些舍不得走。还是少年催促,第一批甲士才不情愿地走开,给后来人让位。 “洗干净就进桶。”少年指着木桶,道,“多泡一会。” 木桶足够大,一次进五人仍绰绰有余。 泡进热水的一刹那,身上的毛孔都似张开,再用温热的布巾敷在脸上,让人舒服得几乎要睡过去。 目睹众人的反应,少年见怪不怪。 他就知道会这样。 水里还没放解乏的药材,等他们体会过,估计会和新军抢澡堂。 甲士合计八百人,分批进到澡堂再分批出来,前前后后用了一个多时辰。 出来的人领到一套新衣,还有一小撮用在头发里的药粉。他们带来的物资中没有布料也没有药材,这些全部来自营内,都是郅玄下令准备。 换上新衣,在头发上涂抹药粉,甲士们再次列队,全都神清气爽。 “这个时候该去饭堂。” 之前接待他们的下大夫很忙,没有再露面,带他们去饭堂的是两名吏目。 众人前行时,遇到同往饭堂的新军甲士。见对方步伐整齐,横看成行竖看成列,对比之下,自己这一方就显得乱糟糟,甲士们都有些不是滋味。 好胜心使然,无需命令,甲士们依照战时列阵。即使手中没有武器,整支队伍也显得杀气腾腾。 饭堂距离澡堂不远,相隔三间排屋,眨眼的功夫就能走到。 晚饭时间,饭堂门窗敞开,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