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声再次传来。 碎裂的滚木丢弃在一旁,卒伍扛来新的滚木,用足浑身力气,竭尽全力凿向城门。 厚重的木门出现裂痕,再多几次就会坍塌。 危机近在咫尺,城头氏族嘶吼下令:“放箭!速速放箭!” 和外城守军相比,内城守军更为精锐。其中有部分是各家私兵,战斗意志明显更强。氏族们许以重利,甚至作出拔擢身份的承诺,兵卒们受到鼓舞,发挥出惊人的战斗力,将冲上城头的北安国甲士强推下去,硬生生扛住第一波攻击。 “攻城梯!” 守军挥舞长刀,试图将攻城梯砍断。结果发现最上方竟包裹铜皮,刀刃砍上去纹丝不动,至多留下一条凹痕。 力壮的卒伍冲上前,想要将攻城梯推倒。无奈钩爪太过锋利,深深楔入城墙,徒手根本无法拆卸。 北安国的进攻一波连着一波,如浪潮汹涌。针对城头和城门,大军双管齐下,守军左支右绌,短暂的爆发之后,逐渐变得乏力。 轰隆! 巨响声震耳欲聋。 大量木屑四溅开,本就摇摇欲坠的城门终于断裂。伴随着吱嘎声响,半扇向内砸去,压倒门后石推,还险些伤到数名守军。 城头不断传来嘶吼,一时间箭如雨下。 奈何城门已破,单靠箭矢根本拦不住如狼似虎的将兵。 赵颢麾下最先破门,卒伍迅速移开障碍,甲士在冲锋中列阵,将一面圆盾镶嵌在臂甲上。伴随着卡槽扣紧,盾墙成形,足能抵挡来自头顶的箭矢。 城门被破,进攻的军队蜂拥而入。城头守军斗志消散,在氏族战死后,各家私兵尚能抵抗片刻,余者尽数弃戈投降,无意继续战斗。 连下两重城阙,赵颢所部皆拿首功。 世子瑒和先豹看在眼中,都是面带欣羡。两人麾下心有不甘,却不能否认同袍的战斗力,对比己方战况,到头来也只能心服口服。 守军节节败退,除被俘者外,全部退入第三道城墙,也是南都城最后一道屏障。 战斗持续到傍晚,进攻军队仍斗志高昂,一次又一次登上攻城梯,想要拿下最后一重城墙。 此消彼长,守军斗志不断减弱,从上到下变得颓靡,死守的可能性越来越低。氏族许下种种好处,更集结各家私兵,短暂鼓舞士气,勉强扛住又一波进攻。 太阳沉入地平线,日光逐渐消失。 天色昏暗,城头打起大片火把。 火光照耀下,守军做好夜战准备,北安国大军突然鸣金收兵。 军令如山,纵然还能战,甲士卒伍也必须听令,不甘地望一眼城头,旋即归入队列,如潮水般褪去。 两重城墙已被拿下,城门尽数破碎。大军对内城势在必得,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夜色中,外城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交战双方的尸体。 在北安国大军收兵后,城头放下吊篮,一名南幽氏族离开内城,孤身前往北安军大营。 他的来意十分简单,希望能派人收敛战死的兵卒。 依照国战的规矩,在收敛尸体时,交战双方不允许发起进攻,更不能偷袭,否则胜之不武,必为世人耻笑。 “可。” 世子瑒应允对方提议。 得到想要的回答,南幽氏族没有久留,转身离开北安军大营,依旧乘吊篮回到内城。 不多时,紧闭的城门开启,卸去甲胄的兵卒鱼贯而出,指挥役夫抬起战死的同袍,用最快的速度运回城内。 整个过程中,北安国大军静立一旁,默默注视。从上到下不发一言,也没有任何攻击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