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甲士也是同样标准。 端着浓稠的粟粥,筷子上串着一个包子两个麦饼,北安国甲士正准备转身,却被厨叫住:“还有菜。” 厨用长筷夹起两条腌菜,外加半个剥好的咸蛋,一同放进粥碗,告知对方可以搭配着吃。 “不够再来领。” 西原国众人领到早饭,熟门熟路地聚在一起。大多不喜欢坐,三五个蹲在地上,沿着碗边喝粥,三两口就是一个包子。 北安国甲士咬着喷香的菜肉包子,互相对视一眼,满心不是滋味。 西原侯如此财大气粗,自家公子可怎么办! 公子如今已是君位,手中的地盘和西原侯旗鼓相当,不算草原还超出一截。可在其他方面,尤其是财力上,委实是远远不及,差距大到惊人。 没钱哪能挺直腰杆子? 愁人啊! “咱公子能打!”一名甲士刚刚开口,就撞上同袍鄙视的目光。 “西原侯一样能打。” 要是不能打,如何拿下半个东梁国。 据闻打破东都城后,西原侯顾念情谊主动撤军。要不然地话,灭国也是不在话下。 甲士们面面相觑,感觉异常复杂。 没进入大营前,一切都是传闻,大家没有亲眼所见,感触不是太深。如今身临其境,切身体会到西原侯的财力,知晓传闻绝非夸大其词,全都心中忐忑,开始为自家公子担忧。 认真盘算一下,自家公子除了长得好,在西原侯面前竟没多少优势。 难怪君上要准备异常丰厚的嫁妆和聘礼,北都城内的大氏族也没说三道四,通通举双手赞成。这样的婚盟对象,压力非同小可。稍有不慎,落的绝不单是公子的颜面。 “难怪公子要搜集稻种。”甲长凶狠地咬着麦饼。在他看来,公子颢突然热衷种田,军中需要之外,和财政压力不无关系。 甲士们先是不解,经甲长一番解释,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实在是难为公子! 他们既为精锐,自要为公子排忧解难,竭尽全力助公子成事。 南幽氏族最好识趣一些。要是敢阳奉阴违以次充好,坏了公子的大事,他们定会举刀杀过去,让这群家伙知晓厉害! 大帐中,赵颢正和郅玄一同用膳,对麾下的各种脑补一无所知。 两人面前摆着浓稠的粟粥,搭配夹着肉馅的蒸饼和包子。喷香的蛋饼码放在盘子里,色泽金黄诱人,点点葱绿点缀其上,别提赵颢,郅玄都能一口气吃下三四张。 用过早膳,郅玄仔细查看舆图,下令全军拔营,继续向边境出发。 赵颢提前抵达是在计划外,郅玄的巡边仍要继续。 和离开西都城时不同,接下来的路程中,赵颢将和郅玄同行,直至抵达之前商定的见面地点——一座原属于东梁国的城池。 命令传达下去,役夫和奴隶迅速忙碌起来。 帐篷一座接一座被拆卸,用麻绳捆扎,装上木制的大车。绕营的栅栏被连根拔起,和拆开的拒马堆叠装车,再用绳子缠绕绑好。 郅玄离开大帐,和赵颢一同登上马车。 因赵颢策马赶来,没有带国君仪仗,途中不便另备车驾,只能和郅玄同乘一辆。 以大国国君之尊,此举有些不合礼仪,未曾有过先例。但两人关系非同一般,有婚盟存在,同乘一车倒也无妨。 队伍中的卿大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宗人也没有多置一词。史官更是非必要绝少开口,手握竹简刀笔,于途中诚实记录。晨兢夕厉的模样和言录颇有几分相似。 参考之前的经验,队伍出发时,避开一天中最热的时段。 马车门窗打开,车厢内设有冰盆。可惜此时无冰,只能以水代替。虽不能彻底驱散燥意,至少能用来净面拭汗。 郅玄坐在车内,伴随着车厢摇晃,鬓角很快冒出一层细汗。正准备擦拭,一块浸湿的布巾递到眼前。 顺着布巾看去,是白皙到近似透明的手指。 赵颢坐姿随意,却不见丁点粗鲁,反而带着无尽的风雅。 身上衣袍十分整齐,头上却未戴冠,仅用一枚玉簪。 黑发如瀑,映衬漆黑的眉眼,如玉的肤色,更显出尘绝俗,姿色无双。 “多谢。”习惯性道谢,郅玄接过布巾,擦拭鬓角和颈上的汗水。 赵颢支起一条长腿,单手撑着下巴,凝视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除了眼前人,眼中再容不下一粒微尘。 “君侯太过见外。” 听到这句话,郅玄顿了一下,旋即失笑。 以两人之间的关系,道谢的确显得见外。可正如赵颢秉持的氏族礼仪,有些习惯烙印在骨子里,如呼吸一般自然,想改绝非轻易之事。 队伍一路向前,风中的热意始终不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