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变天了,恐路不好走。” 魏砚打马停下,望了眼天。 还有一个时辰才到上郡。 漠北的风沙邪,不能再走下去。 “就近去沙城。”魏砚下令改道。 后午沈瑜卿没骑马,她眼睛向前张望,最后定在马背上黑衣猎猎的高大人影上。 马上指挥改道的男人手勒缰绳,正调马而去,忽地像是意识到什么,目光朝她而来。 两人视线撞个正着。 “等风停了再走。”他解释。 沈瑜卿没说什么,坐回车厢。 沙城由名而来,黄沙漫天,处处可见黄沙。小城破落,连驿站都没有。魏砚找了民居落脚。 沈瑜卿刚下马车,就被吹了满面的黄沙,眼都睁不开,黑乎乎的一片。 她眯起眼,泪汪汪的,叫了声“醒柳。” 醒柳会意,忙过去扶她,为她遮住外氅兜帽。 魏砚看了眼,又叫来民居的主人吩咐几句。 进屋后醒柳为她拭眼,刚将沙子除得干净,门外一阵敲门响动,醒柳过去开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帷帽。 “哪来的?”沈瑜卿问她。 醒柳垂头答,“是民户送来的。” 沈瑜卿想到在门前隐约看到魏砚和主户交代几句,不知是不是说的这个。 转而她又摇摇头,定是想多了,他怎会那么好心。 本以为只留个把时辰就能走,想不到后午风沙刮得越来越起劲,黄沙密蚁般席卷,飞沙走石的架势看着骇人。 沈瑜卿坐在屋里一阵心惊肉跳,好在没继续赶路,不然岂不是该被黄沙埋起来了。 风沙一直吹到入夜才停。 天色昏暗,屋里待得躁闷,沈瑜卿推开窗透气,单手托腮看了会儿。 民户的宅院小,她掀起眸一眼就看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男人。 黄沙铺了满身,连眉眼都是沙子,平素的冷峻中莫名沾染滑稽。 沈瑜卿想笑,便也笑了。 魏砚后脑像是长了眼睛,精准地朝她看过。 沈瑜卿没躲,招招手。 魏砚薄唇抿了下,朝她走过来。 “有事?”他看着她问。 她一双眼进了沙,眼尾还有点红,好似画了眉黛,平添妩媚,往下是她丰润的唇,唇角翘起。 晨昏日落,最是诱.惑。 那抹妩媚往他眼里钻,魏砚喉咙滚了下,微微偏过眼,很快转过来看她。 沈瑜卿眼珠动动,抽出一条帕子,幽香若有若无喷在他脸上,柔若无骨的手点在他眉心,鼻梁,一直向下,到他冷硬的下巴停住。 漠北日头大,她的手却依旧白嫩,没生一点黑。 魏砚明白了,“还有沙子?” 他指的是白日。 “这次没骗你。”她说。 魏砚看着她,那只手又滑了下去,触到他的喉骨。 他一顿,革靴后退了半步。 她向前,单手扶着窗楞探出身,薄纱襦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腰塌着,又细又软。 魏砚扫了眼。 “你别乱动。” “这也有?”他问,声音变得低。 “有。” 那细软的指尖顺着他喉结滚动的方向,在上面一下一下地蹭,不徐不缓,却又格外磨人。 魏砚一笑,忽地攥住她的手,“还想擦到什么时候?” 她指尖一动,触到他的掌心,他松了松力。 沈瑜卿淡然地说,“沙子太多,是要费些时候。” 魏砚又笑,低低的声,在昏暗中变了味儿,“在这擦多没意思,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