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应了声。 魏砚鲜少在府上,留宿的日子也少,两人不是时常碰面。 她过目不忘,记性好,从前引以为傲,而今却是格外厌烦。不为别的,那梦像是黏在她身上,时不时就会记起。 沈瑜卿愈发心烦,出院散心没走几步就看到月牙门外进来的一道掀长人影。 她脚步停住,男人见她似也是意外,长刀提在手里,革靴上有新沾染的尘土,应是刚从外面回来的。 “你怎的在这?”魏砚问她。 沈瑜卿唇抿了下,眼瞥过去,看清他胡服束缚下劲瘦的腰,有力的手臂,手掌宽阔,手心粗糙,摩擦着她的皮.肉疼。 他额头上有汗,领口松着,露出锁骨的一道疤。 那梦愈发得真实,他额头的汗仿佛滑落下颌,摇摇欲坠,最后滚到她的脸。他餸着腰,附耳戏弄她。 沈瑜卿目光从他身上转过去,唇瓣咬紧,眼里冷着,像只炸了毛的猫。 “你管我!” 人已走远,魏砚在原地不禁摸了下嘴巴。 这脾气,真是欠收拾了。 第44章 .约定(再修)你怎么还不走?…… 安浔尧第二回 来淮安王府,沈瑜卿懒得再见她,摆弄着案上的药材。 绿荷进来奉茶,脸有喜气,“小姐,奴婢听说方才正巧王爷回来,将那妇人宅府都收了,还遣人赶她出上郡。” 赶安浔尧出上郡吗?沈瑜卿记得那夜他说安浔尧的丈夫陆翊与他是同袍,他受人之托,大约不会不顾及安浔尧的死活,顶多让她不再出来闹罢了。 “小姐,咱们不过去看看吗?”绿荷问。 沈瑜卿冷淡地收回神,“看什么,他的事与我何干?” … 府外,魏砚刚从军所回来,臂弯抱刀站在门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得到府里传信他就回来了,总得处理这件事,不然依着她那脾气,回去又得同他闹。 魏砚眼底笑意闪过,看向地上跪着的妇人时面色又沉了下来。 “本王的王妃脾气大,眼里容不得沙子,本王已安排好,明日会有人送你到徐州,此后你也别出现在这了。” 安浔尧不甘心,袖口抹上眼泪,“王爷,妾不能离开上郡啊。妾幼时定下娃娃亲,如今那男人寻了过来,要将妾抢了去。妾不愿,他就威胁妾,妾实在害怕,才厚着脸皮求到王爷…” 人群熙攘,忽从人里出一殷红衣袍的男子,相貌风流,手摇折扇,一派轻浮模样。 来时安浔尧说了这事,秦七听一耳朵不禁啧啧两声,这女人厉害,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分明是她从中作梗掺和别人夫妻间的事,到她嘴里反而成了她与那男人青梅竹马,爱而不得了。 秦七姗姗来迟,正欲按照来时串好的话说,刚一启唇,就看到府门前站着胡服猎猎,冷面无情的男人。 他一瞬哑声,双眼瞪大,“怎么是你?” 魏砚黑眸眯了眯,认出了他。 “小乙呢是不是你逼迫小乙跟着你走的!”秦七两三步上前。 安浔尧跪着,泪水挂在睫毛上忘了哭,她还没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先前分明商量好了的话,怎的突然变了? “你快告诉我小乙在哪,否则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秦七瞪着眼咬紧牙,不复此前风流倜傥的模样。 魏砚臂弯的刀轻点了下,眼眸黑亮,忽而笑了,“她是本王的王妃,现在自然在王府里。” … 沈瑜卿疾步出了屋,唇瓣咬得发白,脸色冷淡,步子愈发得快了。 入正厅,她眼扫过去,高座上的男人大大咧咧地坐着,刀搁置案上,腰间衣摆随意一掖,胡裤束缚下一双紧实修长的腿。 他见她来,眼看过去,嘴边笑意加深。 沈瑜卿冷眼回他,犹如刀子般。 魏砚接了,拇指不禁抿了下嘴角,笑得肆意。 秦七坐在下面等,见到门外站着的人,心咯噔一下,原来的七八分怀疑现在半分都没了。 他震惊地盯着站在门外的沈瑜卿,“小乙,你…你现在当真是他的王妃?” 沈瑜卿进去,眼里没什么情绪,“七哥,这事一时半刻解释不清,但我来漠北,先生属实是知道的。” 既然这么说,秦七心放下大半。 魏砚斜靠着椅,像是没听到两人的话,漫不经心地玩着刀环。 “你先回去,改日我得空去寻你再将这件事说清楚。”沈瑜卿安抚道。 秦七听后,看魏砚一眼,又看回来,“你现在和他住在一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