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没意思……如果我没有生下来的话,可能一切都不一样吧。” 韩越听得心里一阵阵发紧,裴志说过楚慈父母都走得早,他从外地考来北京不容易,在大学时也颇过过一段苦日子。当时韩越听过也就算了,他喜欢的是这个人,对这个人的家庭并不感兴趣,最多以后要讨好讨好心上人,给他家里找不着工作的弟妹安排个活儿干,或者帮经商无门的亲戚跟工商局打声招呼。如果楚慈连这些亲戚朋友都没有,那正好更省事,韩越连操心这个都不用了。 韩越一开始还挺得意,楚慈一没背景二没麻烦,逢年过节连个走亲戚的都没有,要是真把这人绑住了,看他还能往哪儿逃?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件让他得意的事情竟然对楚慈有着如此深刻而严重的心理影响,他一开始的粗暴和专横并不能用“以后都会改的”一句简单的话就全盘抹消。甚至于他的出现和存在,给楚慈造成的心理伤害相当于父母早亡,亲人去世,人生纯粹只剩下灰败,再也无可留恋。 韩越抬起手,好半天才迟疑的落到楚慈脸上,轻轻摩挲他微凉的脸颊,半晌才低声说:“那些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我以后,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他翻了个身,更加用力的搂住楚慈。这种肌肤相贴紧紧依靠的感觉让他心里竟然有点发酸,感觉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憋了半天才加重语气重复:“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咱们俩……咱们俩一起,好好过日子。” 楚慈的手背仍然搭在眼前,突然短促的笑了一声,那声音仿佛从胸腔里闷闷的震动出来,听上去让人心里发沉,“韩越,如果你的家人被杀了,你会怎么办?” 韩越想都不想:“老子把凶手活剐了!——怎么,你难道还想自……” “你想多了。”楚慈打断了他,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我胃有点疼,去厨房冲杯豆浆。” 韩越一下跳起来把他按倒,殷勤的说:“我来我来!”说着也不等楚慈反应,匆匆把外套一披冲了出去。 这套公寓的设计从卧室到厨房只隔了一道走廊,韩越端着热豆浆大步走回卧室,无意中透过书房的窗户望见外边的天色,竟然有些发暗。 他把豆浆递给楚慈的时候,没话找话的坐在边上说:“可能马上就要下雨了,外边天都阴了……” 楚慈的动作极不易为人发觉的顿了一下,缓缓的道:“是啊……今天确实是有雨的。” 韩越有意讨他欢心,连忙问:“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不?要不我给你煮个稀饭?我那天特地跟人学的上好的鸡蓉粥,只可惜还没做过……要不咱们上外边去吃一顿?这么多天闷家里也闷死老子了……” “我胃难受,你可以陪我躺会儿吗?” 这个要求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个金砖来,一下子把韩越砸得晕晕乎乎,顿时喜出望外了:“行行行!你躺着躺着!我就在这哪都不去,等晚上再给你做好吃的哈!” 楚慈稍微点了下头,侧身躺在床上,不过这次是面对着韩越的。 睡觉的时候他从来背对着韩越的方向,沉默而抗拒,以往总让韩越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这是他第一次在态度上稍微缓和,韩越一下子就激动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躺在他身边,甚至连楚慈的手肘重重压在他手臂上都完全不在乎。 卧室里昏暗、沉默而温暖,彼此交错的呼吸在空气中紧紧缠绕在一起。楚慈睡觉时眉心微微蹙着,看上去仿佛有些睡梦中都无法卸下的重担,韩越想伸手去抹平m.IYIgUO.neT